「我知道你現在覺得被欺騙,被愚弄,我也理解你現在丁點都不想見到我這個人,但晏在舒,我只有一句話,如果這場關係只有生理需求,就不會有後來一系列事情。」
不需要雪場的三個禮物,不需要絞盡腦汁表白,不需要設身處地照顧到她的方方面面,然後費盡心思扭轉偏見,他只需要買上一抽屜套,研究晏在舒喜歡的體/位可以了。
「做戲做全套嘛,」晏在舒卻這麼應一句,「沉浸式體驗嘛。」
「你這樣想?」
「我要怎麼想,」晏在舒反問,「那你能明明白白告訴我嗎,你到底是需要我,才喜歡我,還是因為喜歡我,所以需要我?」
孟揭不是答不出來,是她在問的時候,就給他的行為定性了,她也不是需要一個回答,是需要借著這句話再摧一次他的筋骨,再否定一次他的初衷,在她心裡,看到那封往來郵件的時候就把孟揭打成死刑了。
沒用的。
怎麼說都沒用。
濃雲壓在每一座樹冠上,起風了,肥厚的樹葉掛不住水,淅淅瀝瀝落下來。
孟揭忽然覺得胃裡塌了一塊兒,酸的苦的汁漫出來,涌到胸腔口,鳥雀掠過長枝,他的肩上都濕透了,但他沒管,沉沉地問晏在舒 Ɩ :「咱倆在一起多久?」
晏在舒說兩年。
「不對,是三個月,三個月的感情,二十年的交情,夠不夠你信我一次?」
能感覺到他說著這話,肩骨一點點在塌。
但晏在舒緩慢地搖頭,「不信了。」
孟揭眼睛紅,晏在舒眼睛也紅,望向彼此的眼睛裡有千言萬語,也有千愁萬緒,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心臟像埋了顆種子,那種子汲著淚液,含著熱血,蠢蠢欲動地要從心臟內破口而出,那種自內而外的,勃勃欲發的破壞力,讓她鼻子發酸發脹。
喜歡他。
很喜歡孟揭啊。
喜歡他在白板上專注研究課題,喜歡跟他在同個空間裡各忙各的,喜歡跟他接綿綿密密的吻,也喜歡跟他三天兩頭鬥嘴,她一個眼神他就懂,他一拋話她就接,同頻有共鳴,默契得毫不費力。
而有多喜歡,這一刻就被反噬得多狼狽。
雲里滾出雨滴,和夜露一起,滴滴答答地糾結成勢,昏黃的路燈溶化在雨幕里,晏在舒以一種心灰意冷的語氣說。
「你不是愛我,你是需要一個床伴,誰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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