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好多人,把爸爸,帽子姐,拉走,大鐵鍬。」
她抬著手臂,一直在指院子後面,連通田埂,連通山腳幾座農家小院的方向。
有時候弱勢方不是真的弱勢。閉嘴才能收錢,這是笠恆早就暗示過這十八個家庭的前提。一個榮輝要反水,就代表另外十七個家庭都拿不到笠恆承諾過的賠償金,三百萬,這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農戶來說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亮亮堂堂的大房子,意味著走哪都有人捧著敬著,意味著不用再為一副人工耳蝸來回奔波。
更何況,這就是他們應得的,他們問心無愧,誰阻攔,誰就是圖謀不軌,50%的真相和100%真相之間隔著五千四百萬,天吶,真相算什麼,一個人坐牢和一群人坐牢對他們而言有什麼區別,沒有,公理正義是英雄的墓志銘,他們只是可憐又貧苦的老實人,看看他們粗糙皸裂的手掌吧,看看他們溝壑叢生的臉吧,看看他們的老屋子吧,他們應該得到補償,而真相太貴了,他們消費不起。
裴庭「操」了一聲,心裡那把算盤一下子把局面釐清了,翻出手機摁了幾個電話,推開門就要往裡走,一回頭見晏在舒還皺著眉站原地。
「走啊!發什麼愣啊!」
晏在舒是要走,可手機接二連三地響,原先死也打不通的電話,都在這時回過來了,她往裡快步走,同時接起來。
「孟揭?」
裴庭一邊走一邊抄了塊磚,覺得不趁手,往邊上一丟,又撈起一根棍兒,攪得哐哐啷啷的,孟揭的聲音也夾在絲絲拉拉的電流聲里,像是原本要解釋什麼,但聽了晏在舒這裡的動靜,解釋變成反問:「你在哪裡?」
「桉縣。」
風很大,霧色薄薄的,晏在舒打著手語,配著口語,讓小姑娘別跟,又叮囑她打縣委電話,一會兒有個高高的大姐姐帶著警察叔叔來,就告訴那姐姐,他們都往後山走了。小姑娘都聽著,用力點頭。
孟揭也聽著,一字不落地聽著,砰一下關車門:「我是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參與這件事?」
晏在舒這才扶一下耳機,身體穿過後院的籬笆,一腳踩進鬆軟的泥地里,腳步都不帶緩的:「你說完話可以消失一天,別人就得半點兒疑議沒有地照做?怎麼呢,你講的話是聖旨嗎?吾皇三歲三三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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