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車庫的感應燈逐漸淡弱,夜風又干又冽,颳得車庫裡的影子都在惶惶潰逃,車位掛牌哐啷啷晃,到處動盪著不安的音符。
「談啊,」晏在舒懟一句,「不然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再關機,再一消失就是半天。」
孟揭側了一下臉,再看她時情緒明顯壓不住了:「你為什麼總是把我往對立面推,信我一次很難是不是?我告訴你別參與這件事,是因為當時我也在這場局裡,我爸剛給我下過最後通牒,我不想你在這件事裡吃虧!」
「什麼局?」
「你只是一個學生,你知道對上一群被許以重利而且沒多少法律意識的人會有什麼後果嗎?」
「你知道我就是個學生啊!我已經把我能做的都做了啊!我報警了,讓唐甘殿後了,不然真要把如菁和姜師傅丟在那嗎?你在大聲什麼!」
「但凡換位思考一下,你就知道我在生什麼氣,但你不在乎,」孟揭往前逼一步,握住晏在舒手肘,「你不信我,也不在乎我,」他的聲音突然拔高,「別說不是,事實就是這樣!」
「就事論事行不行!」晏在舒甩他手。
「就事論事就是我在拋笠恆的股份,在倒逼笠恆處理這件事,」孟揭聲音壓沉,「笠恆的股票持續走低的時候,社會輿論同樣會發酵,他們就得內部處理掉涉事人員,不用費一兵一卒,也能達到同樣的目的。」
所以不是要穩股價,是孟揭在斬孟家和笠恆的合作關係,反拋散股,倒逼笠恆到傷筋動骨的地步了,才有笠恆出具的道歉聲明和後續的處理方式。
凌晨,空無一人的地下車庫,落一根針都會有回聲的地方,逐漸激烈起來的爭吵被放大在耳道里,敲在晏在舒心骨上,覺得有點諷刺,有點悲涼。
一個強硬的目的導向型人格,缺乏共情,不在乎誰的冤屈和複雜曲折的事件過程,只要結果一致,他就會毫不猶豫推動,晏在舒不是,她在她的認知圈裡,一步步打磨,一點點攻破,走得很險,很不知天高地厚,卻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他倆但凡能通個氣,都不至於到現在這地步。
在沉默對視的這幾秒里,時間失去了原本的韌性,變得乾巴巴,晏在舒先低了頭:「我不知道這事……」
孟揭應該是對的,她對他的感情確實沒到對一句話無條件奉行的地步,她會質疑,會優先考慮自己面臨的局勢和受牽連的朋友,而且退一萬步講,即便晏在舒知道這事兒,她只會對孟揭改觀,該做的事也半點不會少。
而難受就難 Ɩ 受在,孟揭也知道這件事,他鬆掉晏在舒的手肘:「知道不知道差別都不大,你不信我,也沒把我當過自己人,主觀上還是在推開我。」
晏在舒喉嚨干啞,要開口的時候被他攔斷:「 你會愛人,你那麼會愛人,你給唐甘考慮到退路,把她摘得乾乾淨淨,你跟裴庭前一秒吵得天崩地裂,下一秒就能無條件站同一道陣線,你甚至能對辛鳴也有好臉色,你只是不想愛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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