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煜樂了:「那我給你拿酒去,等著啊。」
唐甘耳朵尖,立馬扭頭過來,明晃晃地嗆:「行啊管煜,藏了好東西是吧,搞特殊對待是吧,我次次來怎麼沒見你給我拿酒?」
「哪次虧著你了。」管煜手打個轉,從後邊就給唐甘把酒滿上了,應對得遊刃有餘。
而後管煜拎了幾瓶威士忌和冰桶上樓,又女生換了低度數好入口的酒,聊到一半裴庭來了,唐甘站起來,舉著酒杯要讓裴庭還上回欠的三杯酒,邊上的朋友一個兩個都在拱火,裴庭笑得吊兒郎當,眼睛在場中掃一圈兒,應得特別痛快,把她手裡那杯特調抽了,倒上純酒和冰塊:「那得來這個。」
唐甘看著他喝,眼睛往後飄:「怎麼就你一人。」
「辛鳴不在海市,幹嘛呢你,一副作壞失敗的樣兒。」
這倆刺兒頭型的老對頭湊在一起,今天就是個不醉不歸的局面,場子裡鬧騰得更厲害了,幾個好事的男生已經站起來了,一片喧喧嚷嚷里,又殺進來一道喊聲。
「唐甘!」
晏在舒喝得頭昏沉,盤著腿坐沙發上,抱著雍如菁胳膊,跟她面對面地說悄悄話,這一聲出,她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那兒稀稀落落站著五六個人。
光線不亮,在他們周身描出一圈混沌的邊影,樓下樂隊正在嘶吼,鼓點節奏密集,正在往某個高/潮點推,晏在舒的視線從渙散到凝聚有一個過程,在鼓點推到最高,主唱撕心裂肺地吼出一句詞後,飄忽的視線才突然有了落點,落在十步開外那男生身上。
晏在舒見過實驗室里一絲不苟的孟揭,見過採訪里遊刃有餘的孟揭,見過利落揮拳的孟揭,但沒見過聲色場裡的孟揭。
他正從陰影里走入昏光,應該是已經喝過一場了,筋骨挺懶散的,帶著點兒笑跟邊上的朋友說話,手指間捻了根細煙,煙霧若有似無繞在他指頭邊,隨著抬眼的動作,打了個轉,就悄無聲息地沒入了腕口裡。
孟揭在看晏在舒手裡那杯酒。
在周遭熱絡的招呼聲里,他的視線沉靜而精準,停留的時間長到晏在舒沒法忽視,她毫不客氣地盯回去,因為喝了酒,眼神里的銳沒白天裡那麼重,揉了層薄薄的水膜,孟揭就不動聲色地收了眼神。
這場對視發生在黑暗中,沒有引起誰的注意,只有彼此錯開眼神時的那點余勁兒順著眼睛攀到胸口,留下了又躁又癢的一道痕。
唐甘見著老朋友,激動得差點兒彈起來,奔過去招呼他們過來,兩撥人一介紹,基本都是同個圈裡的,互相之間都聽過名字,甚至還有點沾親帶故的關系。
有這麼層關系在,他們也就順理成章在這拼了桌。
修羅場。
他們這圈子小,內部消化是默認的事兒,場中就有一對兒正談著的,有兩對分了的,還有一對正在曖昧階段的,唐甘也是人精,喝了這麼多,這點兒人際關系都捋得清清楚楚,分了的隔成對角,成了的和正曖昧著的就搭著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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