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不顾一切地跑到康州来,可该回去料理事情的时候,他可不会含糊。
霜风剪剪,许慕宽轻轻挥了挥袖,夜深沉,他要休息了,肖素衣也应该下去休息了……
这个时候,恐怕小丫头已经借着酒意睡得很香很沉了吧?
她不像自己,背负着那么多……即使与她相见,也是借着另一个人的身份。
许慕宽总是忍不住想,若是将来某日,慕容音突然知道了他真正的身份……会不会觉得伤心?
虽说自己总不该骗她,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难道真的现在就告诉她,自己就是大魏的宣平王,就是她来康州所要对付的人?
他才没那么傻,喜欢归喜欢……这些话,可不能乱说。
有时,欺瞒也是为着她好。
他才不想道出实情之后,两人化作陌路,即使日后见了,也是擦肩无话。
这不叫实诚,叫缺心眼。
宣平王殿下才不会做一个缺心眼的二五仔……
许慕宽带着几分心事入了梦,一觉醒来之时,肖素衣已在府门外备好了马。
碧天如练,光摇北斗阑干。
往城外的官道还漠漠昏黑,许慕宽与肖素衣各提起一盏微芒灯笼,慕容音还没醒,她是享受惯了的人,不会见到寅时的康州……
许慕宽只给她留了信,告诉他去去就回,却没告诉她去了何处,也没说去多久。
月沉时分,两匹马的蹄音踏碎边城的宁静,许慕宽于马背徐徐回望了康州的城门一眼,他仍旧会回来的,再来的时候,他一定不要有后顾之忧。
…………
慕容音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放明。
宛儿早起瞧见许慕宽留给她的信,自己也不敢随意处置,只好悄悄放在她枕边,只等她清醒后睁眼,自己看信中到底留了些什么话。
深秋的天气有些凉,慕容音贪恋被窝里的暖和,只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将信拆了开。
只看第一行字,原本还有些迷蒙的睡眼就完全清澄起来,越往下瞧,她那脸色就越不大好看……
“他什么时候走的?”
宛儿一瞥她像是抹了锅底灰般的脸色,徐徐道“听几个小厮说,寅时刚过就和素衣姑娘一道离开了……”
慕容音轻哼了一声,将那信随便往枕下一塞,置气般地道“他倒是去意徊徨,还说什么舍不得走呢。我瞧呀,根本就是敷衍我,他都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慕容音失落地又缩回被子里,翻身面对着靠墙的那面帐子。
“本以为有个看得顺眼的人在康州陪着我了,谁知道他竟然跑了……明明才收了我的金印呢。”
说到金印,慕容音噌的一头又坐了起来,慌忙问宛儿“他是不是带着我的金印一起跑了!难道是他贪图本王的大印……?!”
“惨了惨了……”
宛儿扑哧一笑,忙将金印从怀里掏了出来“没有呢,许公子倒也不贪,走之前,将印鉴留在汀兰小筑的书桌上了。”
“那就好……”慕容音抚着胸口,眼神突然又一凌,“等他回来,我还把这东西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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