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心著手準備工具,隨口道:「娶夫了嗎?」
祝佩玉點頭:「嗯。」
溫心指尖一頓。
蔣幼柏嚼花生的嘴都停下了:「你娶夫了?什麼時候的事?怎麼之前沒聽你提過啊?」
祝佩玉:「就是段孽緣,沒啥好提的。」
蔣幼柏來了興致:「孽緣?那我更敢興趣了!快展開說說?」
溫心建議道:「那就聊聊娘子的夫郎吧。」
當著你的面聊你?那她可得好好貶低一下溫心。
祝佩玉頓時有了精神,端正坐姿:「我初見他時,他身子很差,整日病懨懨的,不愛說話,也不喜歡吃東西,整日悶在屋裡。我想靠近他,他就對我陰惻惻的笑,我也看不懂那個笑容,但挺嚇人的,跟那地獄的惡鬼差不多。他這人脾氣也很大,對我愛答不理,時常對我擺出一張臭臉,動輒辱罵。罵我的話從不重複,疊起來能繞京城三圈。我關心他,他說我別有用心;我對他好,他說我恬不知恥,我幫他做事,他又罵我狗改不了吃屎。雖然我沒吃過屎,但他篤定我很喜歡吃。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祝佩玉目光看向遠方,像是在回憶過往,可記憶脫口而出,中間沒有半分卡頓。蔣幼柏茶都喝了一盞,都沒見停歇。
暗器『叮』的一聲掉地,傷口也湧出大股鮮血,溫心手疾眼快,急忙倒了止血散握著傷口。也絲毫沒有打斷祝佩玉的話。
足可見這段孽緣,給她造成的衝擊。
「……突然有一天,他莫名對我很好,會煮飯給我吃,也會煲湯給我喝,只是常做一些我不愛吃的。其實我愛吃,不過是吃多了,就不愛吃了。我還以為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他對我敞開心扉打算與我好好共度良緣了呢!結果發現我太天真了,他就是單純想噁心我。好女不跟男斗,我也懶得和他一般見識。他這人情緒陰晴不定,時好時壞,一會兒像三月的風,一會兒像六月的雨,偶爾邀請我做事,卻沒憋一個好屁,不是突然冷臉,就是突然冷眼,再不就是把我當傻子耍。他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差最差的夫郎,既沒良心,也不安好心,對我不溫柔不善良不懷好意,甚至頻頻想要取我的性命……」
「你等會!」蔣幼柏打斷道:「你是不是在逗我們,世上哪有這樣夫郎?那是要被浸豬籠的。」
祝佩玉抖著唇角,盯著她的眼睛十分肯定道:「我從不說笑!」
溫心也感到無語,祝長生的履曆書他看的仔細,莫說夫郎,她連父母姊妹都沒有一個,分明就是在北洲深山中長大的孤女,許是得遇貴人,識了些字,後下山考取功名,幸得解元,並在賽嶺縣擔任吏書一職。最後被鳳思霜看中,成了她的書記。
本以為她口中的夫郎是在深山裡娶的,可聽完她剛剛那一番話,溫心確定她就是在胡謅。
於是問她:「那你這夫郎現在何處?」
祝佩玉眯著眼看他『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幾個字在喉嚨里滾了又滾,生生被她咽了下去。
只沒好氣道:「我們和離了。」
蔣幼柏嗨了一聲:「就說你在胡扯,夫郎這個樣你不休了他,還跟她和離?你怕不是個傻叉吧!」
「她沒胡扯。」鳳思霜推開門,過堂風橫穿而過,吹起了她的裙角,她大步行至蔣幼柏身側,捏了一個花生入口:「她那夫郎的確是個公老虎,你不信你扯開……」
「殿下!」祝佩玉一聲驚呼,迎來了三道注視:「給小的留點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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