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幾個人都見過好幾次鬼了，一回生二回熟，也就那個姓江的小子被他嚇到。

喬滿好奇：「他叫你過來幹什麼呀？」

「就是……就是嚇嚇你。」長辮鬼含糊地說：「道士鬥法嘛，不就是那些……」

輕的受點傷，重的要人命。當然了，他是不敢幹索命的事，畢竟有人盯著。

趁喬滿還沒反應過來，長辮鬼馬上接道：「現在想想，那個姓祝的實在可惡，我真想替小滿大師打他一頓，鬥法這事，我熟得很，不就是打架嗎？保贏的！只要小滿大師開口，我定義不容辭，一馬當先！」

他在空氣中嗅了嗅，眼饞地說：「我都聞到香火的味道了……我不用多少，只要一點點，一點點就可以。」

香火是喬滿拜託江夫人找來的，是道觀里用的好香，本來是有其他用處。

但是現在，別的道士都派鬼打上門了——雖然這個鬼馬上就反水了——這事絕對不能忍！

不就是鬥法嘛！雖然以前沒試過，但小滿見過師父和其他道士鬥法，這個學過！

也學會了！

喬滿從那些香火之中分出一半，又從背包里摸出了黃符與硃砂，現場開始畫起符。

畫好後，在長辮鬼咕咚咕咚咽口水的聲音里，喬滿擺出了一個臨時的法壇，點燃了香火，還有召鬼的符籙。

很快，陰風席捲了餐廳。

……

病房裡。

祝大師胸有成竹地等了許久，終於看見自己派去的惡鬼飄了回來。

對於此次鬥法，他十分有信心。這隻惡鬼是他好不容易尋到的，死的年份長久，也怨氣深重，在鬼中是一霸，第一次見到時，是他在路邊散香火招鬼，這隻惡鬼不知道從哪來飄來，將其他鬼怪拳打腳踢到一邊，自己霸占全部香火吸了個乾乾淨淨，之後，費了一番功夫，他與這隻惡鬼簽訂臨時協議，在與其他道士的鬥法中，好幾次占得上風。

唯一可惜的是，他原本想將這隻惡鬼收為己用，可這隻惡鬼卻什麼也不肯。

不過沒關係，好用就行。

祝大師揚起笑臉，正要問問結果，就見自己派去的惡鬼停在了窗外，回頭在招呼什麼。

很快，一群鬼怪聚集在十幾層樓的窗戶前。

「來來來，排好隊，都往這邊走。」長辮鬼有序地指揮著隊伍：「注意了，是這間窗戶，大家不要走錯道，不要影響到別的活人，不要趁機做壞事。」

門窗緊閉，可一個個珍珠白色的鬼魂卻穿過牆壁與玻璃窗飄了進來，將這間病房擠得滿滿當當，前胸貼後背，幾乎沒有多餘下腳的地方。

祝大師：「……」

活人看不見滿屋的鬼，只能感覺到屋子裡的溫度忽然冷了下來，明明開著暖氣，卻比室外還要陰冷。江宏被凍得牙齒打顫，哆哆嗦嗦地說：「祝、祝大師，怎麼了……怎麼忽然那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