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同樣發現這件事情的，還有千里之外的路見星。

他剛醒來的時候，還沒有覺得不對，只是覺得有點怪不自在，好像有一雙眼睛在角落裡偷偷注視著自己。他還特地檢查了一遍窗簾，窗簾拉緊了，不會被人偷拍。

路見星疑惑地回頭了好幾次，什麼也沒發現。

直到毛毛過來敲門，他把需要攜帶的東西裝進背包里，一隻小紙人動作麻利地攀上他的手臂，熟練地在背包里找了一個合適的位置，把自己安放好了。

「嗯？」

路見星眨了眨眼。

紙人老大抬起方方的腦袋，黑點點眼睛與他對視。

怎麼了嗎？

有東西忘帶了嗎？

「你醒了？」路見星放下背包，把紙人取了出來，捧在手心裡近距離的看。「你什麼時候醒的？」

小紙人抬起手，往窗戶的方向伸了伸。

路見星讀它的手語：「昨晚？早上？太陽升起的時候？」

小紙人方方的腦袋點了點。

再看房間裡，居住過的房間必然會變得凌亂，此刻卻有產生了一些細節的變化。隨手丟在椅子上的衣服被疊的整整齊齊，散亂的桌面按照他的習慣收拾好，東西也被放在了趁手的位置。

「謝謝，辛苦了。」路見星朝它道謝。

小紙人嚴肅地搖搖頭。

毛毛在門外敲門：「路哥？你收拾好了嗎？」

「來了。」

路見星把小紙人裝進口袋裡，拉開門走了出去。

路上，他第一時間和喬滿分享了這個好消息，果不其然，喬滿身邊的小紙人們也全都「活」了過來。

有了小紙人們的存在，喬滿照顧起師父就更得心應手，小紙人們把他所有能幹的事情都接手過去，盯著喬微生吃藥，掛點滴，日常的護理，按摩復健，甚至連餵飯都能做，連黑西裝們都只剩下了外出跑腿的工作。

隔壁病房的道士們眼饞的不得了，借走一隻小紙人去研究，過了半天，又把喬滿也請了過去。但沒過一會兒，喬滿便腦袋上頂著小紙人，抱著滿懷的水果，開開心心地回來了。

他一臉理所當然地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做的，做出來就這樣了。」

眾道士：「……」

喬滿熟練地把師父病房裡的電視機調到動畫片頻道，他靠在病房會客區的沙發上，電視機里播放著最近流行的動畫片，一張嘴，切好的水果就遞到嘴邊，懸在半空中的小腳悠哉地晃來晃去。

喬微生：「……」

幾粒藥丸和水杯也遞到了老人的面前。

喬微生：「……晚點再吃。」

小紙人們舉著藥丸和水杯，一動不動，仰著腦袋用沒有五官的紙臉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