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頭也沒回，答道，「不了。」

我垂下頭默默地不說話，我不是一直在告訴自己，要擺正自己的位置嗎？怎麼才過沒多久就忘了……

樓下的門開了又關上，我將果盤放在餐桌上，電視裡依然播放著財經新聞，我安安靜靜地聽著，直到主持人說再見才回過神。

周廷越已經不屬於你了。

我伸手抹了抹臉上的水痕，我到底在執著什麼，為什麼就是放不下呢。

*

江野說他的蛋糕沒有空來取，問我能不能幫忙送到B大門口，我猶豫了片刻後還是答應了下來。

因為怕坐公交的話路上蛋糕有什麼損壞，於是還是打了車過去，我付了錢提著蛋糕下了車，學校門口皆是來來往往的同學，我給江野發了消息後站在一旁提著蛋糕等待，總有人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我低著頭沉默地看著自己的白色球鞋，大概是洗了太多次已經有些微微發黃。

我站在陰影里，秋日的驕陽已經開始緩緩落下，雲層在天邊散開，晚霞暈染成一片鮮艷的紅，我抬起眼皮望了過去，月亮已經掛在了空中，只是天還未晚看不真切。

我不知道在原地等待了多久，直到夜幕完全降臨，江野才從學校跑了出來，他看到我笑著招了招手，我大概是站了太久，那條受傷的腿已經有些麻木，我拖著它緩緩地走向江野，看到他身後跟著的周廷越，我默默地別開目光，將蛋糕交到江野手裡，「這是你訂製的……」

江野笑著接了過去，有些歉意地開口：「抱歉，讓你等這麼久。」

「沒事。」我搖搖頭，作勢就要往外走，可偏偏又聽到他說，「都怪廷越……」他佯裝發怒，微微瞪了周廷越一眼，「都是這個人，非要讓我看他打完球再過來……」

我垂著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思來想去只吐出一句，「我先回去了……」

「要我送你嗎？」他熱情地開口，只是眼中帶著炫耀般的挑釁。

我別過目光搖搖頭，慢步向公交站走去。

秋葉的晚風真的溫柔，撫在臉上讓人有想要落淚的衝動。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B城沿路的街景、來往的行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故事裡，努力的將自己與這個世界融為一體。

第25章 「我好疼……」

B城的冬天來的比C城還要早，很多花的保養都需要在溫室，我不得不將空調打開製造一個溫室，這樣成本倒是增加了一些。

我從C城來的時候沒有帶冬天的衣服，於是抽空去附近的商場買了一些。

最近蛋糕的買賣也步入正軌，我看著自己小金庫的錢一日日增加是真的開心，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攢夠，能還給周廷越。

冬天第一場雪的時候正是傍晚，我看見下雪便放下了手中的花枝，裹著厚重的圍巾推開門走了出去。

雪下的並不大，只有白色斑點般大小的雪花，我笑著伸手去接，只能抓住一片虛無。離原本的閉店時間也沒有多久了，我想著乾脆在雪中走一走，於是便鎖了門，連傘也沒有打就走進了大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