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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似佟将军,刘康远早就投靠公主——如今进宫,也都是卫云舟所预料。好在卫云舟料事如神,他没有迟来。
时间刚刚好。
“你们在这里守着,我进殿去面见皇上。”
皇帝面前仍然摆着那一张退位诏书,还差一个玉玺加盖——他还在等候。
等来的匆匆脚步声音,他不禁皱眉,循着声音望去时,竟然是一个面染鲜血的魁梧大汉。
朝徽帝讶然:“刘镇南,你怎么来了?”
刘康远步履匆匆,立刻跪地拜见:“末将救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朝徽帝面色微动,他自然知道,刘康远是管哪里的人。
西郊大营的二位主将之一——问题就在于,西郊士兵,无令不可入城。
看来他的傻儿子,办事一点不牢靠,这么快就把风声传了出去。
朝徽帝微笑:“无妨,爱卿能来,实慰朕心。”
刘康远见皇帝面色和缓,自己心中大石也落了下来。只不过,朝徽帝忽然话锋一转:“外面那些叛军,全部都诛杀了么?”
“回陛下的话,降者未斩。”
朝徽帝点头,他站起身来:“既然如此,朕就出去看看。”
刘康远低着头,护送皇帝出去。
卫洞南还怀揣着玉玺,惴惴不安——不知道怀禾园中到底是何景象?
直到他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味,浓烈到让人恶心,一股一股地直接往他的鼻腔里面扑,他开始反胃,最终,他意识到了不对,准备回身逃跑的时候,却被何桓生狠狠地推了一把:“太子殿下,我们还没到怀禾园呢!”
卫洞南身边的几个亲卫也顿时抽剑出鞘,一副相当戒备、随时开战的样子。
他咬了咬牙,恨恨道:“何桓生,你区区一个门领,也敢参与此事,真不怕满门抄斩?孤要是死了,你也逃不了!”
“满门抄斩?”何桓生不屑一笑,面上疤痕更加瘆人,“太子殿下多虑了。”
卫洞南怔然,不明白何桓生这句话的意思。
何桓生森冷一笑,其他人不敢对卫洞南动手,他敢,还要置他于死地——刀剑无眼,说伤就伤。
那几个亲卫见状不妙,便开始动手,只不过何桓生等人人多势众,那些人还是他的精锐属下,手覆印记。
只不过,何桓生今日叫他们来之前,让他们黥了相关的印记。
不多时卫洞南身边便一活人都不剩,卫洞南见状不妙,拔腿就往怀禾园中跑。
何桓生的表现,实在反常又怪异——再怎么说,他卫洞南都是储君,都是国本,可那何桓生完全就想是要置他于死地!
只不过他哪里跑得过何桓生?后者疾步追了上来,将他肩膀按住,便又是裂骨的一刀,痛得卫洞南呲牙咧嘴,嗷嗷大叫。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怒吼,“你把孤杀了,你们所有人,一个一个都跑不掉!”
何桓生不做回答。
他听觉敏锐,听到远方传来的响动……
“不行,快撤!”何桓生抿唇,如今怀禾园中一片大乱,其他地方还有羽鹰卫把守,并没有闲杂人看见他们,“先走。”
卫洞南痛得嗷嗷直叫,刚刚何桓生劈了他一刀,正好碎了他怀中的玉玺,他还不至于马上就死。
终于,他等到了朝徽帝过来。
“父皇,父皇……”他喃喃自语,卫洞南倒在了血泊之中,眼睛瞪得老大,“救我,救我……”
他伸出了手,伸向皇帝,希图能够得到挽救。
朝徽帝陡然大惊,快步跑到卫洞南身边,看见他五脏六腑都渗出血来,“别急,别急,朕会救你!宣太医来!”
卫洞南翻着白眼,一遍一遍地从口中吐出血沫来:“父皇,救我,救我……”
“朕会救你。”朝徽帝皱眉,抓住卫洞南的手,“你先不要说话,你会活下去的——”
卫洞南忽然哆嗦了一下,怀中碎裂的玉玺,忽而就落了地,碎得更多了,明黄色的龙袍上面,如今也全部染上了血迹。
太医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朝徽帝背着手,听太医的汇报,他没有作声。
“死了么?救不了了?”
“回陛下的话,目前情况如此。”太医斟酌答话,因看不清皇帝表情,而变得相当谨慎。
朝徽帝闷哼一声:“那就算了,先给他收尸吧。”
见皇帝没有迁怒于他,太医这才松了口气。
如今怀禾园中一片大乱,太后和后妃等人,全部都被吓得不敢出来。她们只知道有人谋叛,却不知谋叛者为谁。
朝徽帝也不会让多余的人知晓谋叛者为谁。
他吩咐应昆:“太子暴卒,如今正值太后千秋、公主大婚,秘不发丧——过两个月再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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