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不是能力者?」
語氣並不是想像中的震怒,反而平靜。
徐侃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反應,一愣,隨後搖頭,「不,據耳仔他們的監視結果來看,他應該是個失常者,等級不高,似乎能使用精神力製造一點幻覺。」他指的是阿米利亞變魔術變出的那些東西。
江懷風還是沒有太大表情,又問,「耳仔他們受了什麼樣的檢查,確定沒有被精神力控制?」
上下兩個問題一聯繫起來,徐侃自覺領悟了區長暗示的含義:「您是覺得,那少年還是有嫌疑嗎?這是一起串通的事件?」
江懷風沒說是或不是,忽然提起了八竿子打不著的事:「你知道我為什麼讓你去監視他嗎?」
徐侃當然不知道,他要是知道就不用這麼被動了。
可惜這位東都來的少爺也染上了貴族們的通病,總是不肯直接了當地把事情緣由交代清楚,非得讓手底下的人戰戰兢兢去猜。他們咋明白這些上位者的心思,只能邊捏著鼻子把事情辦了,邊在這種時候把頭搖得像是個蠢貨。
他腹誹著,倒是沒有搖頭,給出了一個猜測:「他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說完他才覺得這話像是經典的放屁,跟沒說一樣。
果然,江懷風的表情微妙了一些,卻給他留了面子,沒有反駁,只說:「他的確與其他人不同。就像你說的一樣,他身上的力量波動不強,不是高等級的能力者,可有趣的地方在於……」
他頓了頓,想起那天的初遇,語氣莫名,「他身上有種威脅感。」
那天白髮少年靠近他的胳膊,並說出那句奇怪的話之前,江懷風沒有將其看在眼中。
不過是一隻可憐兮兮的淋雨小狗,尋求強大人類的關心罷了。
不少尋求庇護的孩子都做過類似的事情,他們以為能夠憑藉自己的年齡與外貌優勢,向好心人換取遮風避雨的場所,卻沒有考慮過,真正好心的大人會在雨水來臨前就修好棚頂。
而不是像他這樣,即使見到落水的小狗也無動於衷。
然而在他不耐煩甩開人之前,少年輕聲說完那句話的瞬間,一種深沉的、詭異的威脅自下而上,侵襲了他的感官。
面前無害的少年好似變成了不可靠近的懸崖,又好似是面對捕食者的獵物,擦過刀鋒似的刺痛感瘋狂在直覺叫囂。
那種感覺讓他來不及多想,下意識拉開了距離。
對於一個二級失常者來說這種行為堪比逃避,絕對算得上罕見。
即便面對同等級的能力者,也不一定能讓他切實產生這種感覺,做出這樣的應對。
當時來不及細想,他以為只是單純不適應和陌生人太過親密接觸。但事後冷靜下來,他細細回顧,才清晰分辨出,當時自己感覺到一種難言的威脅,以至於他想要避開與那少年的身體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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