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他是在派出所過的夜。
但也在第二天,他就被接回了家。
方慧養著他是為了他的兒子,在她成功成為覃夫人之前,她不會輕易放走自己的。
這事方棋知道,他身體裡的人也知道。
「寅遲」就像個慣愛潑人冷水的槓精,對方棋這種堪稱自殘的行為嗤之以鼻。
「你這又是在幹什麼?博取警察的同情嗎?警察除了和稀泥還能有什麼用?你不會還指望他們能救你出苦海吧?」
記憶外的方棋沒忍住又側頭看了一眼。
寅遲大概是深諳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的道理,臉都沒紅一下。
方棋問:「年少輕狂?」
這已經不只是年少輕狂了,簡直就是個憤青,仿佛是路過的狗都得被他咬上一口。
和現在遇事雲淡風輕的寅遲簡直判若兩人。
寅遲只是笑笑,也沒解釋,眼睛還盯在記憶里的孩子身上。
方棋自然不是為了自殘才不停地激怒方慧的,他也知道警察不會過多的干涉別人的「家事」,就算他被打得遍體鱗傷,只要方慧不放過他,只要方慧假裝懺悔,他就還會被送回去。
所以他做了一個決定。
又一天方慧拿他撒氣的時候,他看準了客廳里的茶几一角,在方慧推他的時候,用力把自己撞了上去。
那一次,頭破血流,進了ICU。
他在方慧動手前特意把客廳的門留了一個縫,對門的賣菜大媽巴不得捏方慧的錯處,推門看見這一幕,當即把「方慧打死人了」的話嚷嚷開了,並且及時報了警。
民警終於不再只是警告,打算強制執行把孩子接走送去政府機構。
方慧也慌了神,纏著覃家的那人讓他想辦法把方棋留了下來,並對民警一再保證,她再也不會酗酒,也不會對孩子動手。
大師算過了,他的兒子是方棋帶來的,兩個人的命運息息相關,成年之前,方棋是絕對不能離開他們家的。
最終成功把方棋接回家的時候,方慧看著他的眼神幾乎是帶著恐懼的。
因為她清楚地記得,他當時推人的那一下,明明是避開了茶几的位置的。
方棋也沒有否認自己的「刻意」,在方慧氣憤到扭曲,習慣性地抬起手要給他一巴掌時,他手裡拿了一把剪刀,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方慧驚恐地瞪大了眼。
方棋說:「你現在動手,我可以讓自己身上再多一個洞,這次你再跟他們保證,你覺得他們還會不會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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