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輕逢愈發疑惑, 他神魂強大, 但附身的紙人卻很脆弱,若是穿著這具身體, 必定逃不出寢殿,他沉默片刻,又想起固魂鎖尚未得手, 決定先趁這個機會拿了東西再說。
他轉到寢殿角落, 開啟暗門, 暗門後就是他穿書過來時的隱秘石洞, 無人知曉, 裝固魂鎖的匣子就藏在石洞中,上附一道神魂禁制,非謝輕逢本人是解不開的, 故而就算他不在藏鏡宮, 也不會擔心東西被人奪去。
然而他才動手, 卻覺有異, 一低頭,卻見暗門上掛著一把碩大銀鎖, 靈光涌動,霸道至極。
他嘗試許久,卻怎麼都打不開這道銀鎖,心猜是某種法寶,定是季則聲霸占了他的寢殿之後發現了暗門,又用法寶鎖起來。
事發突然,他心覺棘手,但面上不顯,只是回到寢殿翻找一番,沒找到鑰匙,只好暫時作罷,坐在桌邊靜靜看茶等待。
鑰匙不在寢殿,那必定在季則聲身上,他要找個機會將鑰匙拿到手才行。
又等了半盞茶時間,寢殿大門微微一動,他側目望去,卻見季則聲推門而入,同塵劍雪白劍身上還沾染著鮮紅血跡,走到他身邊時,都能感受到夾雜著血腥氣的寒意。
季則聲沒說謊,他真的去殺了個人。
謝輕逢只覺得一股異樣的寒意從心中升起,不由道:「宮主回來了……」
季則聲「嗯」了一聲,眉眼間還帶著夜間的寒涼,說不出的無情。
謝輕逢壓下心下那點異樣,只道:「外面涼,宮主的劍上還沾著血,不妨到浴池中泡一泡,暖暖身子。」
季則聲點了點頭,沒拒絕,轉到寢殿後頭沐浴去了。
謝輕逢現在是男寵,自然要跟隨侍奉,寸步不離,那浴池底下放了磨盤大小的暖晶,故而浴池中水溫宜人,季則聲二話不說,脫了衣服浸到池中,靠在池邊閉目養神。
謝輕逢不能碰水,只能拿起架子上的花瓣,左邊撒幾片,右邊撒幾片,裝作很忙的樣子。
沒過多久,季則聲掀開眼皮,直勾勾地看著他:「你不進來一起麼?」
謝輕逢一頓,推脫道:「屬下方才已經洗過了。」
好在季則聲也沒勉強,只是又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興致怏怏地閉上了眼,仿佛累極。
謝輕逢從來沒見過季則聲露出過這種的神情,就像是徒步走了一百里,然而晚上打開地圖,才發現其實要走一萬里時的心累。
他在百丈凌峭之下的兩年半,到底經歷過什麼,才變成了如今的模樣?他的心魔又到了何種地步?
他沉默著,抱著衣服站在屏風後靜靜等待,過了許久才聽到水聲,季則聲從浴池中走出來,背對著他,謝輕逢抱著衣服走出屏風,替他換上寢衣,然而他才抖開華貴的寢衣,神情卻怔住了。
那原本光潔白皙的後背,一條長長的傷疤,從右肩到左後腰,即便現在已經痊癒,長出了淡粉的新皮膚,也足以看出這道傷原先多麼駭人。
見他不動,季則聲淡聲道:「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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