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先只以為心魔禍會影響心緒讓人性情大變,若是一時找不到解決之道,那就算季則聲性情大變到真要殺了他也沒關系,他慢慢哄著就是,可口鼻是五官七竅,若是流血,那必定是內腑已傷,此時此刻,他那些旖旎風流的心思登時被澆透,只剩下擔憂。
他把人拉到身側,像只給幼崽找虱子的猩猩,無微不至地把季則聲從頭到腳檢查了一遍,直到翻起左手袖口,卻見季則聲從手腕到手肘出浮起一條淡紅細線,乍看像條紅色血管,他摩挲著季則聲手腕上的皮膚,皺起眉頭道:「我記得以前你身上沒有的……疼麼?」
季則聲搖搖頭。
他越看越覺得這條線紅得刺目,十分不祥,於是披衣起身,給季則聲倒了杯茶,吩咐他坐在一邊:「我不諳醫道,還是寫信給西陵家主,讓她過來一看。」
他寫了張「事急,速來」的紙條,點火燒盡,打開窗戶,卻見一隻巨大的火鳳盤桓不去,謝輕逢冷聲道:「去找西陵無心。」
那火鳳微微俯首,一展雙翼,盤飛而去,只留下尾羽上的稀碎火光,如同一場乍離的焰火。
季則聲見他如此鄭重,不由道:「不疼的……師兄不必擔憂。」
謝輕逢道:「身體不舒服要要說,等你開始疼就來不及了。」
他上輩子過度勞累,得了不少病,都是一開始覺得沒什麼,等真出了事去醫院,醫生也只是搖搖頭說太晚了只能胃病精神病都保守治療。
想到此處他更擔憂,想起魔林之外還有正道大軍壓境,眉宇間慢慢陰沉下來。
本來還打算給薛逸清和曲新眉多幾天時間,如今看來也是不必了,他佩好銀鞭和禁鋒劍:「我去趟地牢。」
季則聲頓了頓:「我也去。」
那雲英被謝輕逢丟了出來,另外兩個同伴同伴真扶著他猛掐人中,生怕他就這麼死了,正動作著,卻聽「嘩啦」一聲,寢殿大門被推開,季則聲推著一個熟悉的人走了出來,仔細一看,發現輪椅上的人和他們前宮主長得一模一樣,登時嚇得魂不守舍。
謝輕逢側眼一看,見人抖地厲害,心知當初才見面就被季則聲劈頭蓋臉罵「賤人」和這三人脫不了干係,不由道:「如今戰事將起,你們也不必在這裡伺候了,去幫嗔殿主人養蛇吧,一年後再回來。」
誰不知道嗔殿主人是個死變態,把毒蛇當心肝寶貝養,晚上睡覺被窩裡都要有幾條蛇陪著才睡得著,讓他們養蛇不如殺了他們,那三人一聽,只覺心如死灰,臉如金紙。
雲英才睜開眼,就聞此噩耗,只覺得欲哭無淚,鼓起勇氣看了一眼謝輕逢,正要開口求情,卻聽謝輕逢道:「雲英養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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