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魔狼和教眾將所有正道修士都圍起來, 未經允許不准離開, 違令者,殺之以儆效尤。」
曲鳴山殘害正道多年, 年輕一輩少有人才出,年老一輩都是些退隱的白鬍子老頭,只剩些臭魚爛蝦, 不足為懼, 謝輕逢雖然不想取他們性命, 但他們來得輕巧, 想走卻沒那麼容易, 人都到家門口挑釁了還輕易放走,未免太窩囊了些。
他留下這句話,就帶著季則聲回了藏鏡宮, 重傷的幾位殿主卻不願意回來療傷, 非得陪花見雪守在魔林外, 像是見了肥肉的餓狗, 恨不得抓緊機會大開殺戒。
唯獨崔無命跟回來了,他受傷不輕, 又勞心勞力,就連謝輕逢也不忍心他再勞累,故而道:「無命回去療傷罷,讓痴殿主人替你好好療傷,剩下的事本座會處理,不必擔憂。」
崔無命一隻手脫了臼,聞言抬起眼來,定定看了謝輕逢一會兒,才垂下眼去,低頭告退。
謝輕逢想起什麼,從隨身法器里掏了掏,掏出一瓶傷藥,讓隨侍的人送去給崔無命,季則聲如今是名正言順的宮主,坐在正殿的鎏金高座上,看著這對主僕,不由有些吃味兒。
他移開目光,垂眼去看手臂上的傷口,不知在想什麼。
謝輕逢交代了半天,才發現季則聲半天沒說話,只是默默地擺弄著手上的紗布,看上去不太高興的模樣。
他上前抓住那隻作亂的手,季則聲果然抬眼看他。
謝輕逢道:「別亂碰傷口,疼麼?」
「不……」季則聲下意識否認,然而對上謝輕逢的目光,又不知想到什麼,垂著眼把手往謝輕逢懷裡遞了遞:「疼的。」
謝輕逢捏著那節手腕,頓了頓才道:「師兄帶你去塗藥。」
曲鳴山這一劍雖不重,但傷口創面大,又流了很多血,看著十分駭人。謝輕逢很少伺候人,但伺候季則聲的次數不少,他把沾了血的皮膚擦乾淨,又塗上藥,認認真真給他綁好了繃帶,季則聲不說話,只是任由他擺弄。
「好了,過個三四天就能好全,」他道,「你明知他傷不了我,還衝上來,笨不笨?」
季則聲卻固執道:「我說過要保護好師兄。」
他想起什麼:「師兄……在幻心鈴里,你為什麼……」他想起謝輕逢無聲無息躺在身邊的情形,連心跳都摸不到,又一陣後怕。
謝輕逢是奪舍重生,神魂三番兩次出體,想必是魂魄和這具身體不太契合,但在修復金丹之前,他並沒有出現這種症狀,想來頗為奇怪。
「師兄傷愈之後,神魂不穩,所以才一直戴著固魂鎖,那幻心鈴音詭異非常,會使人神魂震盪,所以師兄才醒不過來……」謝輕逢撒了 個小謊,他不是醒不過來,他只是以魂魄的形態觀戰,他看見了季則聲最兇殘最崩潰的一面,可是這種事情宣之於口,季則聲也會不自在。
他溫聲道:「對不起,師兄沒能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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