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走丟了,可謝輕逢又不知道這件事。
他千不該萬不該偷偷跟著謝輕逢出來, 人沒跟到, 還把自己弄丟了。
可謝輕逢在太衍國無親無故,他夜半出門, 招呼都不打,自己在意一下也情有可原,要怪就怪師兄偷偷摸摸, 見不得人。
他沉默不說話, 那啞巴似有不滿:「你不會是騙我吧?其實你根本沒有師兄對不對?」
季則聲腳步一頓, 將手抽了回來, 不讓這啞巴寫字了:「閣下不信便罷。」
這啞巴連嘴都張不開, 怎麼說幾句話卻這麼讓人討厭?
他轉身要走,想重新找人問路,那啞巴突然拽住他的衣袖, 在他手心懇求:「我不問了, 走罷。」
季則聲頓了頓, 繼續跟著啞巴的腳步, 那啞巴果然沒再多話,七拐八拐, 最後停住了腳步。
他頓了頓:「到了?」
那啞巴寫:「正門。」說完敲開了門,守門的僕人看見季則聲,愣了愣,半晌才道:「請進。」
季則聲點點頭,轉頭對啞巴道:「多謝公子,引路之恩,實在無以為報。」
那啞巴寫:「聽說棲鳳園景致奇佳,常人難得一見,不知在下可否一觀?」
這是公冶焱的房子,季則聲自然不好做主,何況現在黑燈瞎火,觀景也不方便,可受人恩惠,他也不敢說什麼,只能問門口的僕人:「……我能帶他進去看看麼?」
那僕人似是受寵若驚,又像是意外:「自然可以。」
季則聲心說公冶焱對他和謝輕逢真算禮遇至極,就連僕人也這樣遷就,心下不免動容,一邊帶路道:「走罷。」
他記憶力極好,進門的路謝輕逢帶著他走過一遍,他已經記得清楚了,只是他眼盲,也不能帶這啞巴四處遊動,師兄出門已久,說不定已經回來了,讓師兄招呼這個啞巴更合適些。
他想著,就帶著啞巴去找謝輕逢,小鮫人像是已經睡熟了,荷花池沒什麼動靜,他讓啞巴在門外稍候,自己進了門,叫了聲「師兄」。
房內空蕩蕩的,無人回應。
他在屋子裡轉了一圈,確定謝輕逢不在,眉頭終於皺了起來。
謝輕逢還沒回來,他到底去哪裡了?
門外還有客人在等,晾人太久未免失禮,他沉默片刻,心說不如請管家帶那啞巴遊園算了,正移步往外,卻聽「吱呀」一聲響,緊接著是關門聲。
「師兄?」他下意識叫謝輕逢,不得回應,不由皺起眉,又問,「……公子?」
有人走過來,在他手心寫字:「你的師兄呢?」
「他還沒回來,」季則聲下意識後退一步,「算了,我帶公子去賞景罷。」
誰知那啞巴卻隔著衣袖,攥住了他的手腕,另一隻手繼續寫:「就在這賞罷。」
季則聲掙開他的手,手已經扶在同塵劍柄上,忍著怒氣:「這裡能賞什麼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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