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道:「只是此法兇險,不容易成,你才化神期,怎麼受得住這等苦楚?」
謝輕逢插話道:「所以必須一次成事,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包括他這個主刀施術之人,也必須要有強大的神魂,西陵無心雖知如何解心魔,但她修為不濟,易受心魔影響,無法施術。
季則聲:「容我想一想。」
季欽卻打斷他:「不能再想了,現在就開始。」
謝輕逢也道:「你要相信師兄。」
季則聲仍在猶疑,季欽一揮袖,三人就回到石之中,他轉身在石桌上躺好,手中化出匕首,還不待阻止,冷光閃過,匕首已經插進了胸膛,他不容拒絕:「現在就開始。」
滴答滴答,溫熱的鮮血自他胸口流出,落在地上,把他們都嚇了一跳,只能趕鴨子上架,謝輕逢將季則聲扶躺在石桌另一邊,施術共命,又慢慢劃開了季則聲的胸口。
季欽和季則聲的心跳慢慢暫停下來,昏迷過去,人事不知,可那種讓人頭皮發麻的痛意順著共命的連接傳遞他身上,他感覺自己胸膛也開了一個洞,鮮血隨著心上的孔洞向外奔涌,怎麼也止不住。
這種劇烈的疼痛疊加著,最後落到了他身上。
怪不得西陵無心說施術者必須神魂強大,意志堅定,意志不堅定者肯定會疼暈過去,哪裡還能堅持施術。
他控制住發顫的手腳,將兩顆流血的心臟靠在一起,季欽的心臟已經被扎破了,腥甜溫熱的鮮血順著匕首往外流,那朵沉靜多時的血蓮聞到香味,開始貼著季則聲心臟蠕動起來。
謝輕逢也感覺有東西貼著自己的心臟,一陣噁心,緊接著,劇痛又傳遍了全身。
那是血蓮在脫落,他在季則聲 的心臟生了根,此時此刻卻將自己連根拔起,那些根系向外拔出時牽動了整個身體,就連昏迷之中的季則聲也疼得吐出一口血來。
謝輕逢下意識想上前,卻不敢驚動血蓮,木頭一般立在原地,那血蓮好不容易將自己拔了出來,卻十分謹慎,躲在胸膛里不敢出來。
謝輕逢一雙眼死死盯著那朵血蓮,額頭卻沁出細汗,他專注太過,神魂也跟著震動,又過了不久,那血蓮終於察覺沒有危險,開始試探著,慢慢爬出季則聲的胸膛,往季欽而去。
刷——電光火石之間,謝輕逢一把抓住那朵蠕動的血蓮,下一刻,一聲啼哭卻響了起來。
那聲音悽厲無比,仿若人類嬰孩,謝輕逢緊緊抓住掙動的血蓮,卻覺頭昏眼花,恍惚之中只覺得自己抓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嬰兒。
幻象襲身,神魂震盪,他踉蹌兩步,扶住石桌,眉眼之中卻帶著凌厲決絕的殺意。
他疼得半跪下去,卻怎麼都不敢鬆手,他害怕稍不注意,血蓮就鑽回季則聲的身體裡,只將它按在桌案之上,禁鋒出鞘,白光閃過,血蓮連同他的手背一起被釘在石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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