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千秋的身後,幾位峰主靜默地站著,淚流滿面,不忍去看。
他們的宗主,扛起了太多的責任,在離世的時候,終於卸下了滿身的盔甲和重擔,向著不存在的愛人流露出脆弱的情緒。
他的唇角始終彎著,臨走前他是開心的。
死亡,有時候並非終止,只是走出了一場時間。
褚千秋始終握著褚霸天的手,直到他沒有了氣息,直到他的眼皮像是一片乾枯的樹葉,緩緩飄落。
身後傳來抽抽噎噎的哭泣。
褚千秋輕輕吐出一口濁氣,緩緩站起身,轉身看向身後眾人道:「爹走得很安詳,至少,臨走前他很開心。」
眾人再也抑制不住,哀哀地哭了起來。
問天宗一夜之間掛滿白幡。
披麻戴孝的褚千秋和平時囂張跋扈的紈絝公子形象相差甚遠,甚至還有幾分清艷柔弱的感覺。
他就靜靜地坐在曾經褚霸天經常坐的宗主位置上,左右站著常跟在他身邊的三人。
柳星辭突然覺得自己當初,應該好好珍惜他,這樣漂亮的一個人,哪怕當個養在家中的廢物,也十分賞心悅目。
更別說說他還拿了這次千宗大比煉器第一。
如果當時自己再多忍耐些時日,是不是現在他就是自己的道侶了。
而他旁邊那個蠻壯師弟腰間別著的錘子,也會是自己的。
柳星辭的心裡升起無限的後悔與懊惱。
他望向褚千秋,擺出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輕聲道:「千秋,我錯了。你……能原諒我嗎?你小時候最喜歡我了。如今師尊也走了,你我二人本應相互扶持,這也是他一直以來的期盼,我們應該完成他的遺願。」
褚千秋翻開一卷宗門書卷,眼皮也不掀地輕聲問:「好噁心啊,你覺得你配得上我嗎?」
柳星辭臉色白了一瞬,還是依舊強顏歡笑:「就算你要跟我鬧脾氣,這麼久也該鬧夠了。」
柳星辭覺得,在褚千秋的心裡,自己還是有一席之地的。宗門雖然有傳他心悅的是月初白,但月初白離開問天宗去浮仙閣,他連送都沒去送,想來根本不在乎他,比起月初白,自己才是他真心喜歡過的人。
三狗子tui了一聲,「多大的臉才敢來我師兄面前說這種話,沒有鏡子也有尿吧?麻煩撒泡尿照照自己。」
柳星辭眼中怒意一閃而過,「你算什麼東西,我與千秋說話,有你開口的份?」他能容忍褚千秋的傲嬌和囂張,不代表他能忍其他人。
然而下一瞬,褚千秋淡淡開口道:「他的話就是我想表達的意思。」
柳星辭被氣得不輕,他咬牙質問道:「千秋,你當真是一點面子也不給我,哪怕我三番五次地在你面前卑微求和?」
褚千秋起身,緩緩從上首走了下來,一步一步靠近柳星辭:「我有讓你求嗎?你求我就一定要接受嗎?你算什麼東西啊柳星辭?你沒看見我已經一而再、再而三地避開你了嗎?你讓我感到噁心知道嗎?非要我戳穿你偽善自私的面具嗎?月初白天資高,他一進門你就向他示好,兩人你儂我儂甜甜蜜蜜,一面與他交好一面在我爹面前裝深情,你賤不賤?現在發現我能煉出極品靈器,又跟條哈巴狗一樣來我這裡舔?你能不能去死啊,你知不知道我看見你就倒胃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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