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在一天之中,人體的陽氣是隨著太陽的升落而不斷變化的。在清晨的時候,人體陽氣開始活躍,趨向於外;中午時,陽氣達到最旺盛的階段;夕陽西下時,體表的陽氣慢慢減少,陽氣宣散之門戶也漸漸閉合。注1
天地與人體之中的氣息本就容易相互勾連牽引,若是有人不慎擾亂了只以純陽之氣做的封印,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那我進去了。」樓月西輕聲說,他抬高左手輕觸於畫。
畫框中的玻璃對他而言宛若無物,他的手像是觸到了水面,很快被吞沒了。
「等等。」賀烈突然抓住了樓月西的右手。
樓月西表情有些無奈,垂著眼睛笑了一下,他被吞入畫中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賀隊,這樣我進不去。」
畫中的鬼域在排斥賀烈。
也是,對於鬼域中的鬼而言,賀烈就像是拿著槍的強盜一樣。把鬼也襯托的楚楚可憐起來。
「幫我取下耳釘。」賀烈道。
他右手沒有放開樓月西的手腕,反而將它拉近到耳邊。
樓月西頓了片刻便摸上了賀烈的耳垂。
一觸及分。
黑色的耳釘在後面沒有用以固定的耳堵,整根耳釘只是一根細小的、呈錐形的柱狀物。
樓月西單手也能輕鬆地將它拔下來。
耳釘觸手非常陰涼,非金非玉,不知是什麼材質。
他沒有多說,正要將耳釘放入賀烈胸前的口袋中,左手就感覺到畫吞沒的速度變快。
轉瞬之間,他便大半個身體被吸入畫中。
只剩下手腕被賀烈牢牢抓在手中。
他又進入了畫裡。
像是溺水般的感覺很快褪去,樓月西睜開眼睛,裡面還是一片漆黑。
和上次幾乎失去視覺的黑暗相比,這次的境況要好很多。
須臾,他的眼睛便逐漸適應了裡面的黑暗。
腳下果然蜷伏著許多嬰兒。
或者用嬰兒來形容它們過於的成熟,它們僅僅是胎兒罷了。有些已經成了人形,但更多的更像是一灘肉、或是一灘泥。
更可怕的是它們在蠕動。
這樣的體型,離開母體絕對是不能存活的。
這場景說不出的噁心與恐怖,樓月西的視線一掃而過。
長期掛在他臉上的溫和、悲憫、柔善已經消失了,他面無表情,有一些大一點的胎兒幾乎快摸到了他的小腿,卻像是感到了什麼一般收回了手,慢慢地睡去。
「二次登門,主人若再避而不見,便有些失禮了。」他輕輕地說。
只見上空便有幾綹髮絲垂落。
「原來在這。」
也不知他怎麼動的手,倒爬在上空的女人倏地被拉到了地面。
樓月西把女人拉近,女人薄得就像一張紙,被他拉住,下半身便癱軟折迭,只剩一個頭還支棱著。
女人的碎發覆蓋了半張臉,有些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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