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淚眼朦朧注視著女兒:「好好,你跟媽講講好不好?媽想聽你說。」
鄭毅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他極力克制才忍著沒有拍桌。
梁好把老師寄來的物理書攤在膝蓋:「聞溪基本都說了,我記不太清,印象里除了挨打就是挨罵,別的想不起來。」
聞溪在一旁複述王盼弟的話:「王盼弟說你把梁寶兒的腦袋磕了個洞,還上工偷懶裝病,記工員上門給她告狀。」
梁好從記憶里回想了一會,確有其事。
「嗯,梁寶兒是在我洗衣服的時候偷偷跑出去撞到了桌角,他怕挨罵就說是我推了他。當時王...那個女人就在廚房做飯,不由分說扇了我兩耳光,讓我在院裡跪了一下午。」
黃麗梅的心臟緊緊揪在一起,她疼愛都來不及的女兒以前過得都是什麼絕望的日子啊!
「下地裝病是因為梁寶兒腦袋受傷,王盼弟兩天沒讓我吃飯,我只能喝水,下地中暑休克了。衛生室給我輸了葡萄糖救了我一命,記工員說要從王盼弟的工分里扣除這筆錢,王盼弟怪我裝病。」
黃麗梅的情緒徹底崩潰,她眼淚洶湧而下,緊緊抱著女兒,過年不能哭的習俗拋之腦後。
「我命苦的孩子,梁家怎麼能那麼對你,她們還有沒有心啊!」
聞溪心虛地別開臉,他本意是想替梁好出氣,沒想讓黃伯母痛哭。
鄭毅強壓著怒火:「還有呢,小溪,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訴伯伯。」
聞溪偷瞄了一眼黃伯母,意思不言而喻,他怕黃伯母承受不了。
郝紅梅擦著眼角的淚花,她在路上聽過一遍,從妹妹嘴裡親自說出來又是另一種感受。
怎麼會有這麼沒人性的家人。
梁好笨拙地拍著母親後背:「你別哭了,我差不多都忘了,梁家從我結婚後跟我就斷了關係。」
聞溪替鄭伯伯解釋:「梁家問我哥要了一百塊的天價彩禮,還要了三十張票,說梁好嫁給我哥要是不聽話就打死,她們家不會管。」
春妮先前還在震驚老四媳婦在梁家的遭遇,聽到一百塊的彩禮終於忍不住低聲驚呼。
「一百塊啊,抵得上普通家裡一年收入,這不是賣女兒麼。」
大家都在掙工分,掙錢得有工作。農民手上基本拿不出錢,有時候想從身上掏幾毛錢都難,現金一百塊屬於天價了。
鄉下哪敢要這麼高彩禮,二十塊錢頂了天。她嫁給二哥沒要彩禮,只讓他農忙幫她爸搭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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