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睡的很淺，二叔被害時，我沒反應過來，直到看見他們把二叔往外面拖，我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我......」多福說不下去了，這種事情從來都不是道歉可以解決的，

「大人的事，與你一個小小的孩子有什麼關係呢你，你已經做的足夠多了。」老人聲音低啞哽咽，想去擦眼淚，手卻顫抖的厲害。

她的兒子……她的兒子，竟然不是意外去世的。

不知道，他走的時候，痛不痛啊。

小龍伸手給奶奶擦掉，抱著老人顫抖的手，明亮的雙眸里也含了一包淚，搖搖欲墜的掛在那裡。

「不哭，我們哼哼不要哭，奶奶帶哼哼去找爸爸媽媽。」老人擦了淚，努力打起精神，在自己那堆破破爛爛的雜物里挑選許久，拿出一個亮晶晶的玻璃瓶子放在小龍手心裡。

小龍激動的接過，珍惜的把小玻璃瓶放在懷裡，看了又看，拿在手裡一遍又一遍的撫摸，顯然是喜歡極了。

多福拿出一顆拳頭大小的火晶石引燃，放在摺疊燈罩里，啞聲道，「休息一會兒，我帶你們走吧，咱們先換個地方，不然我父親還會纏上來的。」

小龍看著燃燒的火晶石，越看越覺得眼熟，這不就是他破殼的時候，周圍那扎人的石頭嗎。

小龍指著火晶石，眼睛亮亮的，「呀！」

老人點了點小龍的額頭，「哼哼聽話，這個是不可以玩的。」

小龍歪了歪頭，也傻傻的對著奶奶笑了一下。又指著火晶石，把髒髒的小腳丫抬給老人看，一副被扎痛的表情，「嗷，嗚嗚。」

老人配合著小龍揉了揉他的小腳丫，小龍仰頭躺在多福身上，咯咯的笑。

多福抓住小龍胡亂揮舞的手，捏了下小龍肉嘟嘟的小臉蛋，小龍笑得更歡了。

等休息的差不多，老人就把火滅了，她的目光依舊平靜和藹，她笑看著多福，眼裡卻隱隱有淚光，「你帶小龍走吧，我走不動了，367獸人星球離我們這裡最近，那裡有龍族的軍隊駐地，把小龍還給龍族吧。」

小龍牽著奶奶的手，懵懵懂懂的看著多福。

多福低著頭沒說話，他拿起地上的燈，把燈纏繞在肩膀的扣子上，然後不容拒絕的背起老人，「我們一起走吧……奶奶，今後我替叔叔照顧您。」

多福終於把在口中徘徊了千萬次的稱呼說了出口。

他小時候一直都叫老人奶奶，後來是父親不讓，再後來目睹父親殺掉二叔，他便再也不敢把這個稱呼叫出口了。

老人哽咽許久，身上瘦的像是只有一把骨頭，抖著聲音說了聲好。

三人在風雪的籠罩下，重新踏上旅途，出發去尋找新的庇護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