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夏幾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直白的視線，直到撞上服務生洞悉一切的眼眸，他才猛地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急忙低頭掩飾。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瑞恩並沒有察覺，也沒有聽到元夏的問話，他看著窗外出神，心裡發悶。

要是當時……

縱然知道這是無意義的，但他還是忍不住去想，忍不住去推演各種合理的條件，試圖在那日漸模糊的記憶里，為那個穿著破舊衣裳白髮稀疏，時常流淚的老人尋找出一絲生機。

「大人，到了。」元夏站在門邊，語氣恭敬。

瑞恩回過神，把手裡的小圓片交到侍衛手裡，面色如常的往外走。

負責人帶著幾個研究員早已垂首等在門邊，看見瑞恩進來，笑著恭維交談了幾句，將他重新引入那間議事廳。

「暗物質這塊，雖然沒有大力投資去研究，但我們這些年也做出了些研究成果。」負責人聲音放緩，「龍族給的條件確實很有誠意，只是……」

負責人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這次合作對於龍族的重要性我們也有所耳聞，我們還有一個條件，若是季亨大人願意答應，這次合作在下就能直接做出決定。」

瑞恩說：「什麼條件？」

負責人先是讓身邊的副手都出去，然後笑看著眼前這位氣質非凡的龍族大人，「可否就你我二人細談？」

守在旁邊的龍族軍官和侍衛怒視負責人，龍族體型本來就是最高大的，此刻冷著臉更顯示出幾人凌厲的肅殺之氣。

負責人避開他們的眼神，低頭掩飾自己眼中的輕蔑，心裡暗自寬慰自己不要被這些野蠻的武夫恐嚇，求人辦事還敢這樣硬氣，不過是些不長腦子的東西。

瑞恩凝視著負責人，沒說話只做了個手勢，侍衛們雖然不太情願，但也還是撤出門外。

「季亨大人，果真爽快。」負責人笑著喝了口冒著熱氣的茶。

瑞恩再次重複，「什麼條件？」

「其實這個條件也只是為了更快的完成合作。」負責人輕嗅茶香，抬眸盯著瑞恩，「龍族當年那位傳奇的金龍大人如今也快長成了吧？」

他看出來了？為什麼無緣無故提起金龍。

瑞恩看著負責人，眉頭微蹙，沒有說話。

負責人訕笑一聲，將茶盞濺出的一點水漬用指腹抹去，「我們其實一直對金龍的存在感到非常的好奇，只是一直得不到機會接觸……據說金龍自身就有淨化暗物質的能力，但龍族從未聲張過，我們只是想知道，那種能力真的存在嗎？還是龍族在傳說中臆想出來的產物呢？」

金龍的淨化能力知道的人多，相信的人卻少，包括龍族的部分子民也對此說法將信將疑，皇室捂住消息一點風都沒透出去，部隊裡那部分士兵口風也嚴，成為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