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道：「畢竟沒經歷過這麼大的事，讓嚇著了。」

沈嚴立刻咬牙切齒，憤憤道：「到底哪個王八蛋啊，開車不長眼，往人身上懟！可別讓我查出來，不然非弄死他給裴寧出口氣！」

裴珩猶豫了一瞬，說：「是孫楚凡。」

沈嚴一愣。

跟著。

嗖就從床上跳到地上，氣的不行。

「那個傻叉破防破的腦子壞掉了？開車來撞我？他怎麼不去死！」

裴珩就——

如實道：「搶救無效，已經死了。」

沈嚴：……

沈嚴：！！！

想起當時在現場，那輛黑色轎車幾乎以高鐵的速度一般，撞上了牆又翻車在地的場面。

動了動嘴唇，又動了動嘴唇，沈嚴沒再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

只哼了一聲。

雖然他很討厭孫楚凡，但前不久還活生生的人，現在就死了……

這種滋味還是挺不好受。

尤其是一想到，如果他沒撞開裴寧，或者自己沒躲開，他和裴寧其中一個，或者全部，被孫楚凡撞死的話……

小替身該多難受。

沈嚴薅了薅頭髮，上了床，跪倒裴珩旁邊，湊上前，在裴珩嘴唇親了親，「你也很害怕，是不是？」

裴珩一直壓著的情緒，被沈嚴一個蜻蜓點水的吻，一句短促的問，徹底擊潰。

他沒忍住，眼淚一下流出來。

一把抱住沈嚴，兇狠的吻上去。

……

氣息糾纏間。

過眼是三年前的點點滴滴。

是三年間的日日夜夜。

是此時此刻的劫後餘生。

裴珩像是一個瀕臨絕境的人，從沈嚴這裡瘋狂的攫取那一縷生的希望。

大腦失去理智，被壓制多年的情緒衝撞。

他親的又狠又重。

沈嚴起初還能回應。

漸漸就沒了招架的力氣。

被親的最凶的時候，甚至心頭對小替身的心疼消失了，對孫楚凡死亡的衝擊消失了，只剩下一個強烈的疑問。

這是我能壓得住的？

被親了半個小時。

裴珩起身去了衛生間。

沈嚴氣息不穩的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

單單一個親吻，都快散架了，要是……

這我真能壓得住？

能壓得住？

得住？

嗡嗡嗡~

嗡嗡嗡~

正疑惑並努力回想前幾次自己到底是怎麼壓的，放在床頭櫃的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