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棍子抽在他身上，有針扎在他身上。

耳邊是絕望的呼喊。

「嚴子，跑啊，別回頭，跑！」

「快跑，報警！」

「別回頭！」

那聲音起初是怒吼著衝破一切的。

之後是顫抖而憤怒的。

最後，是絕望的。

……

「沈嚴！艹尼瑪的，放開他，放開，媽的！」陸行川抄起地上一根鐵棍，紅著眼就沖了過去。

沈嚴被七八個人摁著，倒在地上。

砰！

那鐵棍朝著最近的一個人發狠的抽。

砰！

卻猝不及防，他背後有人朝他踹了一腳。

陸行川踉蹌站不穩，朝前跌撞。

有人一把揪住他的頭髮。

他借著這個被扯住頭髮的勁兒，猛地朝著對方小腹一踹，腳踩在對方小腹又借著這個力道，直接從對方肩膀越過去。

手裡的鐵棍一棍子抽向那個摁著沈嚴的人。

「小嚴，你怎麼樣！」

沈嚴被扶起來。

全身的血。

站不住。

靠著牆，目光是渙散的。

卻被人猛地朝側面推了出去。

「跑！跑啊！沈嚴快跑，我攔住他們！」

「別回頭！」

「跑啊！」

……

無數的聲音在耳邊此起彼伏的叫。

跑啊。

跑啊。

沈嚴像是被提線操控的玩偶，失去了靈魂，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只知道——

跑。

他要跑。

他要跑。

有人讓他跑。

他得跑。

「嫂子！」

裴珩盯著江束，那一句話才出口，他正要再引一句出來，旁邊裴寧忽然尖叫一聲。

沈嚴透著驚恐的慌張，帶著顫抖。

裴珩猛地轉頭，就見沈嚴朝著院子大門外跑了出去。

裴寧已經去追了。

陸行川鬆開宋成墨，也追了出去。

眼見沈嚴已經跑出了大門，裴珩那一剎那，嚇得血色全無，抬腳就追。

不知是地面不平還是怎麼，他跑出去那一步，腿軟，差點摔倒。

宋成墨理智回籠，指了江束一下，「你弟弟最好的清清白白的，不然……」

宋成墨靠近江束一點，朝他森森笑了一下，「我不介意再去精神病院住幾年。」

說完。

宋成墨沒看江束什麼反應，抬腳就往外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