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上眼,燭光下樸實無華的見面禮卻越加深刻。
梁映猜,林樾這人一定是生在一個父母相敬如賓、家學淵源的大家族中。大抵是嫡次子,既沒有嫡長子的重擔,又無需為生存掙扎,他才能活得如此閒情逸緻,光風霽月。
就連野蛇,都能為它留一個安身的地方。
他在林樾眼中,估計和那條蛇也並無兩樣。
意識……好像是從這裡開始睏乏。
梁映一下子坐起身,第一個摸了摸他墊在頸後的包袱,仔仔細細查看了一下,確認不曾有失,才鬆了口氣下了榻。
敲門聲還在繼續,但舍房裡的另外半邊已經沒了林樾身影。
梁映左右伸展了一下,感覺自己身子鬆快了不少,依稀感覺自己難得地做了個好夢。路過書案時,他瞥了一眼不曾動過的果蔬,這才打開被敲了半響的房門。
門外站著昨日罰他跪山門的學錄。
「梁映,怎麼這麼慢?」學錄顯然對他的開門速度很是不滿。
但隨後他摸了摸跪了兩個時辰隱隱作痛的膝蓋,改了口吻。
「昨日實在是釋菜禮太忙了,我也不是故意將你留在山門那兒的。如今,該罰的我也受過了,咱們此事翻篇。學服我幫你拿來了,穿好就去上課吧。」
這噼里啪啦一頓看似關心,實則教訓的話聽得梁映撓了撓耳根。
勉強理出其中關鍵。罰?有人因為他罰了學錄?
學錄說完,把學服塞到梁映手上轉身就走。
好像梁映是什麼晦氣的東西。
梁映看了看手上一整套煙青色學服,和林樾的一樣。但當他把衣服換上身之後,去潭邊照了照自己。
不倫不類。
梁映嗤笑著,把水面上的自己一掌撥散,上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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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衡書院共置四齋,每齋二十學子。為學子上課的教諭,除了專授禮、樂、射、御、書、數君子技藝的教諭外,山長莊嚴還招來四位經學大家,不止是經義教諭,還是每齋的掌事教諭。
這四位學識與成就僅次山長之下,被賦權統管各齋學子諸事。
林清樾所在的青陽齋,掌事教諭名叫李之望,是位半百學究。
看著好像比山長莊嚴年紀還大些,眼神不太好,講起經義來也慢慢悠悠的。他授業第一課,講的是《春秋》,不過是前朝經學博士編纂的《春秋集傳纂例》上的內容。
國子監曾刊印過此冊,只是流傳到扶風的數量不多。
齋堂內能和李學究一樣拿出經義的,只有一部分家底豐厚的學子。
林清樾縱觀全齋,算上她不超過七人。
看來此次書院招生,還是家境貧寒,刻苦讀書的學子招得更多些。
第一排前三甲中,坐在她左右手邊的祝虞、孟慶年都在此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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