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梁兄。」
林清樾從腕間揚眸看過來,梁映卻腳步匆匆,繞到前面帶路。
直到走進舍房,兩人未有多說一句。
但林清樾看得出來,梁映應是對她起疑了。
可她也看得出來,梁映如今並沒有十足的證據。
所以,不若由她先開口。
「梁兄,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就算有什麼隱秘不便說與人前,也往後也不該如此傷害自己。」
林清樾的語氣依託著她慣來的溫柔體貼,聽著再合理不過。
梁映在聽到隱秘兩字之後,身上的溫度漸漸冷了下來。
「你知道我是誰?」
林清樾眨了眨眼,無辜看來。
「梁映,梁兄,不是麼?」
梁映蹙眉,又聽不懂林樾的意思了。
「那為何要幫我?」
「舉手之勞而已,臉上多道疤可不好看。」
「所以今日若不是我,是這書院裡的任何人,你都會出手?」
梁映看見林清樾就這么半邊迎著屋外的晨光,半邊浸透在屋中的陰影,沒有一點猶豫地答道。
「是。」
梁映只覺一股氣似憋在心中,但當他想要辨別,卻又很快消散。
他只當是被林樾耍弄,黑著臉再問起來。
「那方才,你說的隱秘是什麼?」
林清樾有理有據道,「我也曾有一個朋友因有胎記不願露臉,與梁兄一樣喜用頭髮遮擋。其實要處理並不難。我朝男女皆愛美,市面上有種特製的脂粉,能遮擋八九分,至少不會讓人一下瞧出異樣來。」
「你有?」
「慚愧,在下也有愛美之心,不能免俗。若能用得上,我可拿給梁兄。林樾保證這事兒不會有第三人知曉——」
似是怕梁映不信,光風霽月的人還要舉著帶著傷的手掌發誓。
梁映及時叫了停。
「不必,我不信天譴。」
「若你告訴第三人——」黑沉的眸子如毒蛇窺視。
「我必會
親手讓你後悔。」
話中的戾氣昭然若揭,林清樾卻並不介懷,含笑放下手掌。
很好,太子殿下沒有因為這點示好就沒了戒心。
她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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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學錄帶著傷藥急匆匆拉開林樾學舍的門時,腳步一滯。
他似是來得剛好,林樾正抬手將自己髮髻上的玉竹簪抽出,濃綠在他的指尖靈巧翻了一圈,便簪進了新束好的髮髻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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