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映看看那裹簾,又看看林清樾真切求助的神情,認命似的彎腰在地上拾起了一顆大小適中的石頭,在手中掂量了兩下,瞄準那一處扔了過去。
只聽一道風聲。
梁映這一石塊,扔得力度是夠的,但準頭就差了一點。
「我來試試。」說話的是瞿正陽。
他挑了塊比梁映先前扔的稍小些的石子。
這樣大小要扔得同樣遠,要花上更多力氣,但瞿正陽舉手扔去,看著輕鬆無比。
但那石頭還真是和梁映扔得一般遠,而準頭也更好了。
準確地砸中了那抹墨綠。
「勉強一炷香內,還算有點眼力。」
一抹人影毫無預兆地從繁茂枝葉中飛身而下。
玄英齋學子愣住,直到那人一直走到近前,才敢認下。
這位身姿魁梧,手裡拎著一壇女兒紅,一道貫穿左眼到下顎的刀疤臉男子正是他們的射、御兩門課藝教諭,許徽。
聽得其他齋學子對許徽的評價,那可真是離不了一個「顛」字。
他可不像其他教諭那樣盡心盡責,他樂得看學子們瞧不起射御之術,一心學問,越是如此,他甚至可以把自己的課挪給學生們自己讀書去。
青陽齋就這麼整整上了一日的自習。
朱明齋倒似是練了射、御,卻是沒說半字怎麼讓教諭認可進行教導。
今日這麼一看,竟是要自己摸索,打破教諭提前布好的「局」。
「聽說就是你們齋,到處找六藝教諭爭著要當藝長?怎麼不早來問我,我可盼著有人能把我的活分了過去。」
男人啞聲笑了兩聲,習慣性地一口酒兜頭灌下。
離得近幾個學子都聞到了他身上濃重的酒氣,像是整個人都被醃透了,不由地避開著退了兩步。
「你們誰來?速戰速決,若沒那本事,還是乖乖讀書去,別耽誤我喝酒。」
許徽似沒什麼耐心。
梁映注意到身邊的青衫又要出頭,他輕輕扯住那寬袖,無語地看去。
「又是你上?」
林清樾搖了搖頭,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繼續上前拜道。
「既然教諭開門見山,我們不敢麻煩教諭。若今天,我們齋中能當選藝長,別的不敢求,教諭是否可以給我齋學子開放靶場和馬匹,供學子隨時能練習?」
射、御兩藝其實比其他四藝所學之環境更苛刻。
射之所用弓箭,因怕學子誤傷,一應數量都有記錄,支取只在課上。
而御之所用的馬匹,更是比四十床琴更難得。
自失地未收,燕國又為了百姓生計,將馬場退為農田。境內馬場越發稀少,監牧司豢養的馬匹數量也因牧馬費高昂,而連年遞減。書院為了育才,從群牧監租借幾十匹馬,化整個後山用以作馬場,這其中用度和人情難以計量。
想隨時練習,就算是藝長,也算是呈了天大的面子。
更別提一整齋的學子。
許徽盯著領頭的少年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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