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釣釣魚,還真叫她釣上個大的。
林清樾神色冷了冷,將梁映的褲腿驟然撕開。
周邊血肉已經是不正常的紫紅色。
若是再不除去這馬鐙,怕是整隻腳都要廢了。
也就是這傻子,天生不知道痛的。
換做別人,馬鐙纏得剛有些疼就該知道退了。
不想對著廢人生氣的林清樾,開始思索解法:
她今日出來可沒帶什麼趁手的工具能解開這馬鐙——
等等,好像也有。
林清樾想起自己在水中撈起的那把小刀,雖沒細看,可那刀刃好似又細又尖,正適合拆卸這種金屬扣。她折身在上岸的地方搜了一遍,將那把暫時丟開的小刀重新找了回來。
只是剛拿在手中,水下還未察覺的熟悉感,在日光下尤為明顯。
她轉了轉刀身,果不其然在刀柄處看到了她幼時鏨刻的如意紋。
線條幼稚笨拙,和現在她能烙印出的極致紋路還是有些區別。
可這如意紋的走勢,卻未曾變過。
這把刀,怎麼會在這兒。
林清樾皺了皺眉,看向躺倒在那里的梁映。
不會吧,天下還真有這麼巧的事兒?
……
梁映從昏沉中醒來時,眼前一片黑暗,像是地獄。
可耳邊火焰燃燒木枝的噼啪聲,和身上溫暖乾燥的感覺卻又不像是死過的人該享受到的生機。
這麼說,他沒有在潭中溺斃。
只是眼睛看不見了。
意識到自己確切活著的梁映坐起身,卻忽然覺得少了什麼。忙將渾身摸了個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物少了兩層,只剩一件貼身裡衣,捏在手裡的小刀也全無蹤影……
刀呢?
梁映沒急著在意自己身在何處,眼睛為何失明,只顧著找刀。
「在找這個?」男聲在旁邊一點的地方響起。
梁映看不見,只能不確定地轉到那個方向。
「林樾?是你?」
他的眼睛在掉入潭底,猛然砸進水面的時候便有些看不清了。梁映只記得自己在潭底掙扎了許久,想割斷纏住他的水草,卻因為眼睛總是差一點。
直到,他的最後一口氣都耗盡。
一切算計和試探都落了空。
梁映才想起回溯這份衝動是怎麼被滋養長大的。
是他在看見如意紋的那一刻?是王二麻子確認她可能是她的那一刻?
是在相同的彎弓射箭,箭鏃飛來時凜冽的風又一次擦過他耳邊的那一刻?
他近乎本能地覺得,只要是她,一定不會坐視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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