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樾才病下, 你這是做什麼去了?」
少年出門時還乾淨整潔的煙青色學服, 不過是不見了個午膳的時間, 在衣擺和腰間兩處, 竟有不同程度的暗紅色血漬浸染,光是看著便叫人十分不安。
梁映神色淡淡地低頭掃了一眼,只道。
「放心, 這不是我的血。」
不是你的?那是誰的?
祝虞一噎,怔怔看著少年脫去沾血的外衫坐到榻邊, 自然而然地替榻上的病人沾濕帕子,擦過額上新滲的細密汗珠。
那眉宇之間的專注、體貼和那丟在一邊的沾血外衣像是兩個世界。
其實之前她便有所預料,看似變得越來越矜貴謙和、才思敏捷的翩翩少年,實則骨子里的陰鬱並沒有完全被教化。一旦失去了林樾牽制,他的無序、偏執又會重新冒出頭。
今日一看, 果然如此。
甚至比最開始,更為惡劣嚴重。
「那人……?」
「死不了,而且他也不會聲張的。」
梁映說到這裡頓了頓。
眼前浮現過吳文篤定自己不敢殺他的張狂。
吳文賭對了。
他不會讓林樾背負他的殺孽。
但他也賭錯了。
他可不是一個公平開設賭局的人。
選項里從來不是只有殺, 和不殺。
既然不能阻止事情開始,那代價的收取便顯得尤為重要。
那一刀他割過皮肉。
足夠讓他陪著林樾一道, 承受該有的痛苦。
眼見少年表情又漸漸沉下,祝虞即使不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現在也大抵能想像到那罪魁禍首的下場。
這就是阿樾要她視為明主的人。
看著,更像是一條道走到黑的。
祝虞嘆了口氣把少年沾血的衣服撿了起來, 一邊囑咐,一邊拿了房中的木盆往外走。
「先前的藥喝下之後現在藥勁催發了。眼下熱度上來得很快,阿樾她神智不是很清楚,午膳給她拿的米粥,她也沒喝幾口,你看著她些,我去把衣服洗了。」
沒有等到額外的質疑和憂慮,梁映抬頭看著正往外走的祝虞。
記憶里孱弱的身板不知不覺變得挺直堅韌,捏著沾血衣裳的手冷靜自如,再也找不到當初在賭場裡被男人碰到都會忍不住發顫的影子。
「謝了。」
「我們之間,不說這個。哦,對了,正陽他們來過,帶了課上的手札,給你放在書案上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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