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樾和少數人一道站在前排,受著身後之人艷羨的眸光,卻並沒有一絲喜色。她皺著眉,望著已經落到火把都照不亮的暗處的幾人,隱隱泛出燥意。
但她不能做什麼。
至少明面上不能。
暗部對她的指令有所變更,以護衛為主,國子監內,她被勒令不許如長衡書院那樣肆意惹眼。
只因國子監是林氏部署的,最後一步通向東宮之位的高台,必須只能由太子一人親自走上這條路。
「好了,那便這十幾人,問心通過。」
林清樾回首,她面前的青年點了點走到最前的十幾人,語意懶散道。
「噢,除了他,他最後一批走。」
在十幾位有錢有勢的學子的慶祝中,青年冰冷的指尖正虛虛點在林清樾的眉心。
林清樾微微斂眸。
就聽得那諂媚的老生緊跟著青年的指示道。
「剩下沒有出列的新生,在澄心湖內和澄心湖四周密林中有散落的序號木牌,這便是你們往後在國子監的地位。你們每往前一步的人可多一刻鐘尋木牌,木牌可奪可騙,沒有規則,最後手裡沒木牌的,直接離開國子監。」
話音落下,剩下的學子之間迷茫之色只停留了瞬息,一個接一個反應過來的學子看著彼此臨近的面孔,眼裡只剩下敵意。
可奪可騙,往後國子監的地位。
這一場「問心」對陸詢而言不過一個遊戲,卻不費吹灰之力就讓這些青澀稚嫩的學子們迅速領會到權勢的甜頭和陰暗。
眼睜睜看著懵懂的學子,在一聲聲響起的哨聲中,開始變得面目猙獰,互相爭奪。
林清樾只覺得四年前,從林氏叛離前的窒息感又一次熟悉地在胸腔輾轉。
果然,洛京還是那個洛京。
最後一批行動的哨聲響起。
林清樾幾人並沒有像其他學子那邊迫不及待地離開原地,憑藉長衡培養的默契,很快就制定好了計劃。
但每個人的面上,都看不出一點興致高昂。
總覺得這場問心的測驗,
說不出的怪異。
鑑於時間有限,幾人只能先將眼前這關先過去。
藏木牌的地方有很多,大多數都已經被翻找,剩下的若不想直接搶奪或騙取,只能往更高或更深之處探尋。
保險起見,怕有些學子搶紅了眼,祝虞和瞿正陽分了一道,剩下林清樾梁映和關道寧一道。
關道寧運道好。
繞出澄心湖一點,竟然跌了一跤就從面前的石頭坑裡摸出了一個木牌。
林清樾讓關道寧收好木牌,找了個位置隱蔽的高樹讓關道寧爬了上去,等這場測驗結束再下來,免得被誤傷。
關道寧也不願參與那些是非,乖乖藏好,看著林清樾和梁映結伴繼續往更深處走去。
少了對關道寧的牽掛,林清樾尋木牌的腳步也慢了下來,和身邊認真尋摸的俊美少年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兒不會有的。」
眼見梁映二話不說往一處高懸的木枝攀去,林清樾忙拉住了梁映的袍角。
「不試試怎麼知道。」
少年一意孤行,好在有驚無險地將高懸的木枝往下拉了拉,看清了上面的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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