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傳信回來,林清樾自己或許都沒意識到,除了報平安的內容,關於梁映的墨跡能占去信紙的一半。
琉璃就算對梁映未曾謀面,腦海里也有了他的大致模樣、性子、喜好。都說這太子失德,陰鬱乖戾,可在琉璃看來,他倒是會愛人。
短短几個月,竟能生生間入林清樾那自力更生,無需仰仗他人的世界中來,還扎了根,發了芽,亂了她心神。
怪不得蕭定安會提前讓她現身。
他也在怕。
怕他四年前就在綢繆的計劃化為泡影。
但那是整整四年。
半年就能有如此變故,何況四年。
琉璃還是喜歡那個在安南自由自在的樾姐姐。
她最後拿指甲掐了掐掌心,自出發時就不斷被折磨的軟肉終於磨破了最後一層皮肉。
借著痛意,琉璃努力掙破桎梏,抓著林清樾的衣袖驀然道。
「樾姐姐,不如我們逃吧。」
「你不是最討厭捲入這利益糾紛之中嗎?」
「我去把阿爹偷出來,就像當年離開林氏一樣。我會醫術,這蠱毒雖詭譎,但也能拖一拖,我們邊逃邊治總有辦法,先遠離洛京這是非之地吧。」
這怎麼能一樣呢。
當年叛離林氏,是父親瀕死,她拼著魚死網破不得已為之,而今日,無論是阿爹還是梁映,兩邊她都不可能視而不見那其中風險。
林清樾捏了捏琉璃的臉頰。
被重重破事纏住的她,還是牽出一個笑來。
「我不會讓你和阿爹出事的,你乖乖回去稟報就是了。」
琉璃眨了眨眼,感受著指尖傳遞的暖意。
縱然樾姐姐心緒轉變了些許。
可她骨子裡那份沉穩強大沒有被改變,依舊讓人聞之心安。
琉璃有預感。
蕭定安既在四年前放樾姐姐離開之後,又要做出一個讓他後悔的決定了。
可沒辦法。
誰叫他選誰不好,偏偏選中了林清樾。
……
自林清樾離開,已是第三日。
宋焱,堂堂侯府小侯爺,現如今
不得不腆著臉,反覆在一間學舍的門口敲著門,哄著裡面的人出來。
「國子監單單病假,三日已是最長期限,就算不想上課,明日去點個卯也行啊。若是因此被抓住由頭,把你名字從清河宴名單中划走,那可是得不償失啊。」
房內依舊寂靜一片。
完全沒有回覆。
宋焱發現曉之以理無用,忍了忍奪門而入的暴躁,努力回想自己不講理時林瑛對他的法子。
他又敲起門,這回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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