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到了死諫的地步?!
這招對景王倒是屢試不爽。
可莊嚴忘了提醒敬之,太子他雖然在國子監和清河宴上,表現得驚才絕艷,進退有度,可他盡數是由那個最善偽裝的林清樾教出來的——
「後世之言,與我何干。」
坐於書案之後,雍容華貴的青年把眼前的禮單啪地一聲闔上,對著左相趙軻的死諫之舉,並未有一絲動容。
「西嵐邊境蠢蠢欲動左相不管,南方水災民不聊生左相不管,而我不過是要明媒正娶一人,左相就要生要死,可見左相年事已高,只會捨本逐末。」
青年說到這眸色陰鬱凝聚,莫名叫被盯上的人心中一寒。
「如此於社稷無用,左相請便吧。」
扶著紅柱的趙軻面色一青。
終歸還是被梁映這七日勤於政事,安穩根基的表象所欺騙,把自己架在了進退不得的地界。
「殿下,可否聽微臣一言。」
不能真見摯友撞柱死諫,莊嚴忙躬身上前。
長衡的情誼猶在,青年緩了神色頜首。
莊嚴腦中划過女子那從未馴服過的雙眸,心中定了計謀。
「微臣以為,左相所憂慮並非太子妃人選,而是太子妃資質。太子乃儲君,婚事擇定之人,將來需母儀天下,此之品德若不能令人信服,往後一樣避免不了像左相這般純臣上書廢黜。」
「殿下總不能斬盡純臣吧。」
說到最後一句,莊嚴以額觸地,聲色悽然。
望著案下似是已經退讓到極限的林氏明部,梁映微微斂眸。
「那依山長之言,該如何呢?」
……
傷後第十日。
林清樾實在覺得在床上躺得哪哪都疼,顧不及琉璃醫囑,起身在屋子裡小步挪動,伸展筋骨。
她所住的屋子在太子寢殿偏殿,地方又大,梁映差人布置得也溫馨。不止暖炭香爐,一日一換的新鮮花枝,還有整整兩大箱怕林清樾無聊,送來的坊市所有話本。
可林清樾拿起話本時,卻找不回曾經讀話本的勁頭,總忍不住浮現夢裡為她念話本的聲音。心思不在,變得只想問問琉璃為何幾日不見梁映。
意識到這點,林清樾便沒再拿起過話本了。
可隨便走走,再大的屋子卻也只是屋子。
走到了頭,折返回來也沒能消磨去太多時間。
林清樾走回榻邊,撐著下顎看窗邊今日宮女新擺上的兩支水仙,白花黃萼,倒是亭亭玉立。可惜為了高雅之態,宮女不肯多擺。
兩支即使依偎著,受了點窗外寒風便就東倒西歪了。
林清樾光看著,沒有伸手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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