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椿現在手頭有錢,膽子也見長,小聲道:「人和人不一樣嗎,有的人願意當大官,有的人就想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她飛快地抬眼瞄了眼謝鈺。
謝鈺眼底泄出一絲鋒銳,淡淡問:「你的意思是...我不近人情?」
他問出這話,足見已然動怒。
他指節輕敲桌案,不重,卻透著幾分森然的威逼意味:「你覺得我的處置有錯?」
沈椿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半天才憋出一句,有些求饒意味:「給我點面子嗎...」
謝錦一向是謝鈺的禁忌,誰提了都要吃掛落的,沈椿話里話外為謝錦說話,本來讓他頗為不快,誰料沈椿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來,讓他的火氣都不知向哪兒出。
他又好氣又好笑地睨了她一眼,到底是沒再追究。
等到宴散,長公主把謝鈺單獨留下來,揉著額角一臉頭疼地道:「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不肯原諒二郎嗎?」
當初要不是族人拼死攔著,謝錦險些死在謝鈺的劍下了——從此謝家嫡系婚嫁都得由他一手安排,要長公主說,謝錦固然有不當之處,但謝鈺這控制欲未免也太強了。
她今兒沒打招呼把謝錦夫婦叫來,本來是想和緩一下二人關係的,沒想到謝鈺竟當眾拂她顏面。
謝鈺神色冷淡:「不過是個為情亂智的凡庸之物罷了,犯不著我為他費神。」
為了做好謝家立出來的一塊玉碑,他早已摒棄了常人該有的七情六慾,這世上絕大多數人對他來說不過是草木螻蟻,他無法低下身去共情這些草木螻蟻視為生命的『情愛』。
長公主見他油鹽不進,惱道:「別忘了,你可是有妻室的人,你現在說得高高在上,小心以後自打自臉。」
謝鈺眼皮都沒抬一下:「不可能。」
目前看來,沈椿單純良善溫馴,他對她的性情很是滿意,他也願意護著她,給她作為妻子的尊榮。
他不需要她有太多自己的想法,不,她根本不必有自己的想法,她只需要在他的指點之下,按部就班地當好謝氏夫人就好,他要的是這上下事務的絕對掌控,似謝錦那樣為情亂智的例子,他不想再見到第二例了。
長公主給噎了個半死,又隨意扯了個話頭訓人:「行行行,你有你的主意,我說不過你,但你既然認定了沈椿為妻,今天宗祠也拜了,親戚也見了,你們是不是也該早日圓房了?」
面對母親的質問 ,謝鈺幾不可查地抿了下唇。
其實昨夜就是水到渠成的好時機,但不是他不想圓房,而是...他做不到。
從少時起,他習慣性地壓抑自己的各種欲望,這包括了性欲食慾權欲貪慾等等,小時候多吃一塊羊肉都要被祖父嚴厲處罰,等日漸長大,他已經無需外力懲戒,自己就能把自己規束得極其完美。
他確定自己的身體完全正常,但跟旁人不同的是,他極難動情慾,當初在軍營里的時候,形形色色的葷話兒聽多了,他對女子卻沒有半點渴望,只覺得污穢骯髒,不可理喻。
過度壓抑的後果就是,面對自己年少貌美的妻子,毫無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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