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鈺睡的不沉,聽到身畔傳來的動靜就醒了,他緩緩睜開眼,輕描淡寫地道:「昨晚上你在清靜堂昏睡過去,我抱你回來了。」
他頓了頓,又問:「你現在如何?身子可有不適?」
沈椿在被窩裡活動了一下身子,覺得身上輕巧靈便,腳心也熱熱的,一點沒有著涼的意思。
她搖了搖頭,眼神仍是沒落在他身上,說話也答得簡略:「沒有。」
她這樣的態度顯然是還在犯倔,謝鈺輕輕擰了下眉:「你無恙就好,我有幾句話要叮囑你。」
他略微肅容:「昭華那裡我已經打過招呼,想她以後不會再為難你,只是下藥一事,絕對不可取,你若是實在不喜歡她,以後不理她就是。但你須得記住,謝家絕不能出現這等不入流的
手段,不管是何種緣故,你身為謝氏宗婦,絕不能辱沒謝氏門楣。」
沈椿瑟縮了一下,覺得又羞恥又憋悶,她彎著脖頸,瓮聲道:「我知道了。」
謝鈺見她落淚,心裡不覺軟了下,也不想在她大病初癒的時候繼續訓她,主動給她盛了一碗薑湯。
這算是他給兩人一個台階下,他幫她把薑湯放在了案几上,放緩了聲音:「我讓專人為你熬的湯,趁熱喝了吧。」
沈椿掀開被子下床吃飯,但她從頭到尾都沒有動那碗薑湯,眼睛也沒再看他,明顯還是在置氣。
謝鈺總歸是家主,又是大權在握的人物,平日行事再如何君子,也不是一味修好的好脾氣,見她如此,他皺了皺眉,撩起帘子徑直出去了。
又過了會兒,春嬤嬤掀開帘子走進來,小心翼翼地問:「您是不是和郎君吵架了?」她又道:「是因為昭華郡主的事兒?」
沈椿吸了吸鼻子,低頭揉著被角:「嬤嬤,我就是想不明白,明明是別人先欺負我的,他為什麼要來罰我呢?我又憑什麼不能還手?」
她委屈地動了動嘴巴:「在村裡的時候,遇到有人欺負人,都是上去就干架的,怎麼到了都城反而還不能還手了?」
春嬤嬤放柔了聲音勸道:「郎君哪能不知道您受欺負的事兒?下午跟您說完話,郎君就上書給聖上告狀了,再說他本意也不是為了責罰您,畢竟您對公主動了手,萬一皇上問責下來,他也好有個交代,您也說了是在村里,現在這是在長安,是在權貴圈子裡,多少雙眼睛盯著謝家呢,這事兒往小了說是小女孩拌嘴,往大了說,萬一有人說謝家不敬宗室呢?他是家主,要想的難免多些。」
她知道沈椿在村里潑辣著長大的,遇到不平事兒了擼著袖子就往上沖,謝鈺卻是家族嫡長子,自小作為家主培養的,兩人的為人處事截然相反,以後類似的矛盾少不了。
春嬤嬤把道理掰開給她講了一通,又頓了頓:「您別跟他置氣,不如服個軟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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