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起這個,謝無忌的表情僵了僵,苦笑道:「我不是有意欺瞞你,我生母是樂坊伎人,我一出生便入了奴籍,無名無姓的人,又怎麼告訴你我的姓名呢?」
他想起往事,神色仍覺是悵惘:「其實我本來想直接帶你走的,但你在鄉下的時候雖然窮困,但好歹是良籍,我那時候只是謝府賤奴,自己尚不得自由,又怎麼能帶上你?難道讓你跟我一塊入奴籍嗎?」
謝無忌瞧著散漫,但當那麼多年細作,他待人有著極重的防備之心,這些事兒就連他的心腹他都不曾提過半句。
他在人前習慣性地掩飾情緒,這會兒倒是不假遮掩起來,悵然不甘一覽無餘。
「後來我雖脫了奴籍,但為建功立業,深入突厥數年不得歸,也是前不久才回了長安,本想等事情一落定就去找你呢,結果...」
他說到這兒,忍不住低罵了聲:「沒想到你真成了謝鈺的老婆。」
說到這兒,謝無忌悔得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
不用沈椿張口,他都知道她想問什麼,又道:「還有和崔家的婚事,我本來就沒想娶親,只是皇上有意給我賜婚,我順手扯個擋箭牌罷了,後來崔家不干人事兒,我就藉機攪合黃了這門婚事。」
沈椿才知道其中居然有這樣的隱情,相比之下,她在鄉下雖然過得辛苦,但還是比謝無忌強多了。
她心裡存著的那口氣散了大半,眼神軟和下來。
謝無忌打蛇上棍,趁機湊近她:「你若是還怨我,打我罵我都行,只是別不理我。」
沈椿拳頭抵住他的胸口:「我不打你,你記住這個教訓就是了。」
她猶豫了下:「你以後可別再騙我了。」
謝無忌隨意笑笑:「這個自然。」
沈椿想了想,隨口問道:「謝鈺沒事吧?」
她昏過去的最後一眼,看到謝鈺跟著從二樓縱身躍入火中。
兩人雖然感情淡薄,但好歹夫妻一場,他讓她過了大半年的富貴日子,她也不希望他出什麼意外。
謝無忌微微怔了下。
他沒想到沈椿醒來之後,第二個問的就是謝鈺——他以為二人之間沒什麼情分的。
他扯了下唇角,微哼一聲:「他身手了得,自然沒事兒。」
沈椿鬆了口氣,又掀起帘子向外看了眼,疑惑地問:「咱們接下來要去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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