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話音才落,沈椿臉上擔憂之色更濃了幾分,手上也放的更輕。
謝鈺靈台剎那間清明起來,隱約悟到了一點竅門,又忍著臉熱,緩緩道:「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你出事。」
沈椿就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她侷促片刻,乾脆一把扶住謝鈺:「我先帶你回去接骨。」
謝鈺又咳了幾聲,神態羸弱,別有一番楚楚之姿。
他輕聲道:「不用了,我也到了該搬出去的時候,不必再麻煩你了。」
沈椿忍不住看他一眼,才道:「你先別折騰了,就安心住著吧。」
她又補了句:「住到你傷好再搬。」
謝鈺唇角微翹。
沈椿先扶他回了屋裡:「你既然咳血,想必是傷到肺了,我找個木板給你固定上。」
她先讓謝鈺躺下,又找來傷藥和夾板給他把傷處固定好,然後才道:「你最近可千萬不要亂動,有什麼事兒最好交給下人做。」
按照謝鈺那金尊玉貴的做派,好生養傷自然是不成問題的,她叮囑完之後,很是放心地道:「好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麼事兒記得喊我。」
謝鈺嘴唇一動,又按捺住了,微笑道:「你今夜也受了不少驚嚇,回去好好歇著吧。」
沈椿有幾分心有餘悸地道:「那胡成武...」
他仿佛猜出她心中所想,溫聲道:「胡成武那裡你不必擔心,我會想法處理,你只管安心便是。」
她認識他這麼久了,他還是第一次說出類似安撫安慰的話,她瞧著他愣了會兒,才含含糊糊地唔了聲。
在沈椿看來,謝鈺位高權重,尊貴無比,收拾個胡成武再容易不過。
她未曾多想,沖他點了點頭便轉身走了。
第二日,謝鈺喚來長樂,低聲吩咐了幾句,長樂先領命,又遲疑著請示:「薊州情勢複雜,咱們真要把事情做得這般絕嗎?」
他解釋道:「那胡成武不足為懼,只不過他兄長是薊州刺史,一州之長,又是您的頂頭上司,私底下明爭暗鬥咱們尚能應付,若是明著撕破臉,恐怕形勢對您不利。」
他待謝鈺自是一心一意的,逐條分析:「咱們初來薊州,人生地不熟,便是出了事兒,謝家一時也難以照應,人手也不夠。」他瞧了眼謝鈺腰腹間的夾板:「更何況您身上還傷著,不如暫緩幾日...」
不怪長樂多嘴,畢竟今時不同往日,謝鈺從未在如此逆境,如今情況之惡劣複雜,比當初謝家祖父新喪,他被打發至邊關做縣令要更甚,畢竟當時他上頭可沒有一個深恨他的上司。
「不。」
謝鈺搖頭,手指輕叩桌案:「不能放任他再為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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