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歲的身體發燙，顧雲辰強迫自己忍著睡意，等歲歲身體的溫度回歸正常了才睡下。

歲歲用身體蹭他，是睡著後無意識的舉動。

顧雲辰被蹭得那兒硬了，他近乎狼狽地躲了一下，他被嚇到了。

因為肌膚觸碰到一起，他鬼迷心竅般，壓著歲歲，開始吻歲歲。

歲歲在夢中，什麼都不知道，也沒有回應過他。

顧雲辰吻了好久，撬開歲歲的嘴唇，叼著歲歲的舌頭，他的手已經把歲歲的睡衣撩了起來，直到觸及到歲歲在黑暗中睜開的眼睛，和那一聲「雲辰哥」，顧雲辰才醒悟過來。

歲歲或許是以為自己在做夢，很快就睡著了，第二天也沒有問過他什麼，甚至和前一天一樣對他露出笑容，依舊很依賴他，像依賴一位貼心的大哥哥。

顧雲辰卻在第二天歲歲還在低燒的狀態，就把歲歲送去了附近的酒店。

他之後去了美國，再未聯繫過歲歲，和方茜茜的聯繫也並不頻繁，他儘量避免和方茜茜聊起歲歲的話題，但方茜茜挺喜歡歲歲的，倒是時常在E-mail中提起歲歲。

他一直以別人的名義暗中接濟歲歲，有時候是陳先生，有時候是宋先生，有時候是劉先生，有時候是王小姐。

他更換了不同的姓氏，委託了不同的人去照顧歲歲。

所以說，如果是從附屬關係、依賴關係上來說，他確實算是「包養」過歲歲一段時間，直到歲歲搬離地下室，真正獨立起來，他才斷掉經濟上的照顧。

兩年後，顧雲辰回國，聽父親顧念真的話，和方家的大小姐訂婚，雙方相見時，他才知道他的未婚妻是方茜茜。

他的心跳都漏了一拍，有種狼狽想要逃跑的衝動。

在訂婚禮上，他再次見到歲歲，歲歲變得比兩年前更漂亮了，穿著香檳色的西裝，來給他和方茜茜送訂婚戒指。

顧雲辰從歲歲手裡接過訂婚戒指，如鯁在喉，他看見歲歲張嘴在說祝詞，他的目光落在歲歲白色的牙、粉色的唇上，不敢看他旁邊的方茜茜一眼。

方茜茜也意識到他的不上心，不過並未多說什麼。

商業聯姻的夫妻，能夠有真心是幸運，沒有真心，那也不必勉強。

直到後來他聽說歲歲跟了張蕭，進了，他感到憤怒，也感到茫然，他想，歲歲墮落了。

他產生這個念頭後，又覺得自己荒謬得可笑。

他憑什麼去管歲歲。

每次顧雲辰到方家，總是因為各種原因不能見到歲歲。

他說不清自己到底是想要見到歲歲，還是不想見到歲歲，見不到歲歲時，他會感到遺憾，又會覺得慶幸。

方茜茜多多少少察覺到他對歲歲的態度很微妙，也曾和他開誠布公地談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