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流氓又過來找你叔叔了?」夕夕清潤的嗓音從保安亭里傳出來。穿著校服的夕夕特別漂亮,那雙細細的柳眉下一雙笑盈盈的眼睛,讓跟在顧小北身後的小弟們都驚艷了一瞬。
尤其是女孩子剛剛發育的胸脯,在校服下微微凸起,飽滿的弧度讓這群剛進入青春期的小男生內心騷動不已。
顧小北以前看不慣夕夕,一見夕夕就要跟她懟兩句,今天也不吭聲,特別傲嬌地從夕夕面前走過去。保安大叔訓了夕夕兩句,顧小北從保安亭走過去後,又走回來,到夕夕面前,吹了一聲口哨。
保安大叔一愣,嘴裡罵了一句小流氓。夕夕吃吃地笑,顧小北將髒外套脫下來,搭在右肩上,帶著一群小男生步入公寓電梯。
從那以後,他時常和林隱提起夕夕。他來林隱的公寓,也總給夕夕帶一份零食。夕夕有先天性心臟病,不能劇烈運動。
顧小北每個周五,就騎車去夕夕所在的一中等她,夕夕笑著喊他小流氓,顧小北摸摸鼻子,讓夕夕坐他自行車的後車座。
林隱知道他和夕夕走得很近,是在顧小北初三的一個周五下午。那天天氣特別好,顧小北去接夕夕的路上,遇到一個賣花的老太太。九塊九就能買一束向日葵和滿天星的花束,顧小北順手就買了一束。
夕夕那天臉色慘白,站在學校門口的橡樹下,整個人就像是一朵白色的雛菊,白色校服被風吹起一角,像是一隻小耳朵。
「你幹嘛每周都來接我,我爸有給我車費,我可以自己坐公交過去。」夕夕坐上顧小北的後車座,上車時,她的手輕輕放在顧小北的腰上。
「我順便過來,否則你要是又跟我叔告我的狀怎麼辦?」顧小北眉心微蹙,「你的手別放在我腰上,我怕癢。」
「事兒多,你一個大男人還怕癢。」夕夕說。
那天天色特別好,夕陽是澄澈的暖橘色,有種安徒生童話的靜謐祥和感。殷紅的火燒雲,像煙花在天空燃燒掉後的尾巴才有的顏色,血淋淋的。
他們到小區後,夕夕的臉色變得特別不好,顧小北將自行車停到小區裡的一棵櫻花樹下。天色漸晚,下起小雨。顧小北將校服外套脫下來,蓋在夕夕的頭上,又把後車座里由向日葵和滿天星包成的花束遞給夕夕。
夕夕接過花,小小的一張巴掌臉藏在外套下,她笑著問:「顧小北,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顧小北結結巴巴說:「才——才沒有!」
夕夕說:「那就好,醫生說,我好像活不過今年了。」
顧小北那晚在林隱的公寓睡的,他失眠了。林隱那晚上沒有回來,在臨市出差。
凌晨兩點,顧小北給林隱打電話,他說:「林叔叔,我好像喜歡上了一個人。」
林隱沉默了會兒:「小北,我說過,你不可以早戀。」
「我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喜歡她。」顧小北自說自話,「林叔叔,你能不能告訴我,什麼是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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