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心裡既不爽,又坐立不安。
而聞凇意很快收拾好了心情,解開了藥袋子,看著藥瓶子上的說明。
裴渡見他有了動作,稍稍碰了下他,聞凇意沒什麼表情轉向他。
裴渡說:「你在醫院裡說的那些話,是真心的嗎?你很高興,能再見到我。」
小吳:「......」我聾了,我真的聾了了。
他家少爺怎麼一副情竇初開的羞澀模樣,娘們唧唧的。
小吳心痒痒地像有隻貓在伸爪撓,可他不敢從後視鏡探尋情況,更不敢回頭看,少爺聲調不高不低,壓根就沒顧忌著在場的第三個人,帶著變聲期殘餘的一點低啞,落入人耳,有種別致的示弱。
小吳不懂,兩個人明明就非常純粹的金錢利益往來,怎麼搞得像談戀愛一樣純情彆扭呢!
話一出口,裴渡耳朵尖紅了起來,他也有些委屈,不懂憑什麼因為聞凇意的那一句聽上去沒什麼真心的話,心臟裝上了攪動機似的,攪個天翻地覆,窒息至極。
聞凇意在撞見對方眼底的一抹認真時,怔愣了一秒鐘,但很快反應過來,裴渡在質問的人,不過是這幅皮囊的真正主人,但凡沒有這張臉,裴渡與他之間,連一絲羈絆也不會有。
聞凇意捏著藥瓶細細把玩,他手指細長,動作賞心悅目,指甲粉潤,捏著藥瓶的指尖像剛剝殼的筍尖,好看到令人忍不住想去含住,舔咬。
掃了一眼,齷齪想法僅冒了個尖,裴渡面紅耳赤地給硬生生摁回去了。
他懊惱地想,完了,我是不是要提前進入易感期了。
之前和聞凇意朝夕相處,也沒這麼浮想聯翩啊。
他怕不健康的念頭被聞凇意看穿,徑直先調離了視線,眼尾餘光仍舊停留在聞凇意的手上,他舔了舔唇,覺得有些口渴。
聞凇意並不知道,短短時間內,裴渡內心閃過無數個齷齪的念頭,他把藥瓶扔回袋子裡,慢條斯理地說:「當然是真心的,否則少爺要是出事了,剩下的錢我該找誰要呢,所以我希望少爺能平平安安長命百歲。」
「少爺也不用在意我究竟是什麼想法,畢竟我不是真的莫瑜。你們天生高貴,就連家教都比普通人高一等,我又怎麼敢把自己當成莫瑜來說出對少爺的想法呢,少爺這麼優秀,什麼都會。比如打籃球,又比如打遊戲,比如游泳。這些以後都可以省省了,你不用再教我。」聞凇意低垂著頭,小聲又很有重量地說,「我一個連家教都學不會的人,你還能指望我學會什麼呢。」
聞凇意生氣起來,連裴渡也不喊了,直白明了地用少爺拉開了距離:「家教這兩個字,從小到大沒有人教過我怎麼寫。少爺家教好,確實很好,所以少爺倒不如先教我家教怎麼寫。」
小吳在內心吶喊,我草,小聞你不想活啦。
他抓著套著皮套的方向盤,緊張無比,膽戰心驚等著無聲的硝煙瀰漫。
聞凇意一臉從容捧著藥,偏偏沒覺得哪裡有說的不對,他坐得很端莊,肩線與脊椎繃得很緊,眉眼柔和,眼睫在眼下打出一片陰影,從裴渡的角度望去,那分明冷漠薄情極了,一點也不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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