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更是不可控發著抖。
他答應過桑引冗不會讓別人碰他的身體,而現在,一切都毀了,全被他毀了。
是不是再也見不到爸爸了,這個念頭一旦在腦子浮現,聞凇意整個人如同掉進了深不見底的黑淵。
裴渡在外頭穿好昨晚扔在床尾凳的衣服,等了五分鐘,遲遲不見聞凇意走出來,他只好沉下心,又等了十分鐘。
十分鐘後,他丟了所有耐心,朝著衣帽間走去,發現聞凇意坐在地上費力地穿襪子,白皙纖細的腳踝直直伸著,襪子貼合腳跟部分,被他套在腳背,仔細看,才發現聞凇意手在抖,手指僵硬地猶如提線木偶。
他走過去,單膝跪他身前,想替他糾正穿好。
聞凇意彷若驚弓之鳥,本就雪白的臉白得像張紙,他縮回了腳,聲音乾澀拒絕:「我自己穿。」
裴渡心頭沉甸甸的,不停往下墜,他看出了聞凇意在牴觸他的靠近。
可他們昨晚,不是什麼都沒發生嗎?
這樣也要排斥他?
裴渡忍不了聞凇意突然的陌生,與對他的抗拒。
聞凇意終於回了神,穿好襪子站起來,裴渡跟著站起來,面無表情地說:「你在躲我,還是在害怕我?」
陳述的語調,聽起來有幾分壓抑。
聞凇意強撐著精神,不看他:「都沒有。」
既然錯誤無法挽救,他與裴渡爭執也沒什麼意義。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只有離開這座城市,離開裴渡。
「既然都沒有,為什麼躲開我,不肯看著我。」裴渡上前,欺近他,意料之中,聞凇意退後了一步,雙手做出了抵抗他靠近的姿勢,好像就等著裴渡一靠近狠狠推開。
聞凇意冷漠的態度,將裴渡打入了深淵,他啞著嗓子說:「你在擔心什麼,昨晚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你別多想,也別……」
別這麼排斥我,我受不了。裴渡將剩下的話,咽回喉嚨,苦澀一陣一陣從心口冒出來。
話音一落,聞凇意驚訝地與他對視,漆黑的瞳孔仿佛閃過一抹歡喜。
聞凇意難掩喜色,不確定地說:「你說什麼?我們之間,什麼也沒發生?」
裴渡將他的反應收容於眼,心臟澀痛難忍,令他喘不過氣,他主動退了一步,冷冷望著喜悅溢於言表的聞凇意說:「不然呢,你希望做了?而且.......」
而且?聞凇意心臟又被拽了起來,而且什麼?
裴渡的語氣摻著意味不明的情愫:「有沒有上過床,你自己沒感覺嗎?你哭著讓我別欺負你,我除了吻你,哪裡都沒碰你,要是你身體不適,你該找黎括算帳,喝醉酒在哪磕了碰了也要怪我身上?」
是啊,如果和Alpha發生關係,身體的不適,絕不僅僅只是全身酸痛,聞凇意鬆了口氣,不願意再提昨晚的荒唐,臉頰微熱地含糊說:「我沒有怪你,我只是詢問,你別生氣了。我向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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