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鳴上悠嘆口氣，「要是當時眼睜睜看著她中槍什麼都不做，我大概會很久都沒辦法走出去。」

「為了避免這一點，我這麼做也是為了我自己。」

明智吾郎沉默的看著鳴上悠。

那種無言的焦躁再次湧上來，不斷的侵蝕著他的內心。

偽善的人總會被真正善良的人刺傷、愛耍小聰明的人會因為絕對正直的人破防，陷在黑暗中走不出去的人會嫉恨身心都在陽光下的人。

明智吾郎本性偽善又陰沉，他從不大度。

所以，鳴上悠這樣的人為什麼要活在這個世界上，還出現在他面前。

笨蛋！傻子！腦子有病！怎麼還不去死！

「你的善舉並不見得會得到相同的善意。」明智吾郎看著鳴上悠，「你的行為可能也沒有什麼意義，說不定還會刺傷某些人，善意並不是絕對的褒義詞。」

鳴上悠奇怪的抬頭看向明智吾郎，那雙灰色的眸子倒映著明智吾郎的面容。

他們對視在一起，明智吾郎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面無表情的自己。

「你想說什麼？」

「沒有。」鳴上悠搖頭，「只是覺得你的說法很奇怪。」

「哪裡奇怪？」

「刺傷某些人？」鳴上悠抱著摩爾加納起身，那雙淺灰色的眸子裡帶著堅韌，如同幽暗海邊的燈塔，此時的他似乎失卻了所有溫和，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這個人身經百戰、強大到不會被任何言語所傷。

「明智，能被善意刺傷的都是尚還心存善念的人，因為懷有愧疚心存善念所以才會被刺傷，而真正的惡人只會笑我蠢。」

「所以這也是一件好事，被刺傷者會因為這個契機重新考慮自己的生存方式。」

明智吾郎：……

又來了，鳴上悠式攻擊，輕飄飄的就將別人打的丟盔卸甲。

並沒有注意到明智吾郎的表情，鳴上悠看了一眼時間，他輕輕嘆口氣，「謝謝你來接我，我得趕緊回家了，等新手機送過來等到現在。」

明智吾郎冷哼一聲，他轉身往外走，「我現在開始討厭你了。」

「你還是去死好了。」

「是嗎？」鳴上悠一點都不害怕，他抱著貓跟在明智吾郎身後，一邊走一邊打開自己送到的新手機。

手機開機後那些沒接到的電話和消息一股腦湧出來，鳴上悠認真的數了數未接來電。

他語氣里甚至帶了一點疑惑，「一邊讓我去死，一邊打了十幾個電話……是什麼意思？」

明智吾郎果斷放棄陰陽怪氣，憋著這口氣出不來真難受。

「我後悔了，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