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午要去薰陶他崽子,讓其知道誰才是爸爸。
希望被薰陶後的小崽子不要老想泡麵了。
他多多少少也被影響到了。
「拳擊館呢?」
賀囂撥弄他垂下來的額發,不依不饒。
好像非得打一架才能痛快。
陸遺星看了他一眼,鬼使神差地說:「要不要一起去音樂會?」
賀囂以為是那種露天螢光棒無比浪漫的音樂會,沒想到是在莊嚴肅穆的音樂廳。
典雅空曠的殿堂,大師級別的演奏,穿著燕尾服的指揮家,深呼吸一口都是藝術的芬芳。
他忍不住懷疑這是陸遺星新想出來的折磨他的法子。
他倆選了一個中間靠後的位置。
陸遺星對這個位置很滿意。
擴音均勻,可以全方位薰陶他崽子。
賀囂也對這個位置很滿意。
真的太好睡覺了。
陸遺星自認為是有幾分藝術鑑賞能力的,聽得入迷。
沒多久有些想打哈欠,極力忍著,眼尾都紅了。
賀囂無聊地打了個哈欠,看了眼板著臉故作嚴肅的陸遺星,忍不住勾唇。
他瞌睡時眼尾會泛紅,生氣委屈時也會,像是受了莫大的欺負,卻仍然表現出不可一世的樣子。
膚色白得過於純粹,眼梢稍微帶點兒顏色就顯得艷麗。
賀囂移開視線,防止自己心猿意馬下去。
音樂大師忘我地揮動指揮棒,賀囂又瞌睡了,眼皮開始打架,撐著腦袋,手指頭順勢撐著眼皮。
過了會兒再也睜不開了,兩隻手撐著眼皮,嚴肅又好笑。
陸遺星也沒有好到哪兒去,眼皮也在打架。
可是他強烈的自尊和那麼一點兒藝術家的自覺不允許他打盹。
陸遺星看向旁邊:「不許睡覺。」
他睡過去自己也睡過去那豈不是很尷尬?
賀囂不滿:「還有沒有天理了?」
他湊過去,「你掐我一下。」
陸遺星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
「嘶,真掐啊?」賀囂悶聲說,「我也要掐你一下。」
「不行。」
陸遺星躲開。
賀囂的手已經攬了過去,很歹毒地找下手的地方,終於在他腰間撓了一下。
陸遺星癢,又不好躲,幸好賀囂沒有得寸進尺,只撓了這麼一小下。
他懶得理會,因為胎教的事聚精會神,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陸遺星睡得好香。
賀囂就趴在他旁邊,兩人腦袋靠在一起睡覺,像很多年前趴在桌子上無數次那樣。
直到清場的工作人員走過來說:「回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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