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言言一陣沉默。

其實小時候，林一凡並不胖，只是初中時生了一場病，藥里含了太多激素，才變成小胖子。

十二三歲的孩子，無風都能掀起三尺浪，更何況這麼大的「樂子」，他們給他取外號，圍著他亂喊亂叫……

這種打鬧，對於旁觀者是一種玩笑，對於當事人卻非常惡意，老師也沒有強制管教。

直到有一次，有幾個小孩非要掀他的衣服，說想看看這麼肥的肉長什麼樣，林一凡根本擋不住這麼多同齡人，可憐的小胖墩被壓在教室後面的角落裡，急得直哭。

沈躍當時與他並不熟，不知是什麼原因，他直接把那個鬧得最厲害的小孩，一腳踹翻了，瞬間幾個人打成一團，言言也是那個時候加入的，三個人愣是把七八個揍得不敢上前，當然他們也沒好下場就是了。

臉上，身上一塊青一塊紫，甚至比那幾個小孩更嚴重，但心裡非常痛快，一起打過架的交情，讓三個半大的孩子迅速成為好朋友。

其實言言一直知道，林一凡是有些依賴沈躍的，初中、高中，他們三個一起打過架，泡過吧，逃過課，形影不離，直到上了大學，言言去了北木，他們倆去了另一所學校。

如果不是後來的事……

如果不是後來，他們的關係才是最親密的……

「哎……」言言長嘆一口氣，他似乎有點明白，為什麼越是，越是不敢袒露心意，成功了固然皆大歡喜，失敗了，真的兩敗俱傷。

他不知道該怪沈躍醒悟太晚，還是該怪林一凡太過冒險，18歲的林一凡喜歡上沈躍，可18歲的沈躍還是直男，22歲的沈躍喜歡林一凡，可22歲的林一凡已經有別的愛人陪在身邊。

他們在不同的時間線兩情相悅，只能一次又一次錯過，可能這就是有緣無分吧。

……

「醒酒湯都涼了，怎麼還不喝？」葉瀾揉了揉他的頭髮，看他發呆了半天都沒緩過來。

言言一口氣喝完，把碗放到桌子上，摟住葉瀾的腰，「哥哥，如果你是沈躍，你怎麼辦呀？」

「我不會是他」葉瀾說的果斷。

言言拍了他一下：「我說如果嘛！」

葉瀾一隻手扣住他的臉頰，言言被迫嘟著嘴巴微微上揚，「首先，我不會連自己喜歡誰都搞不清楚，其次，就算當時有意外，我想清楚後也會直接去找他，而不是蠢到在原地等」，沒有人有義務等一個未知的結果，人總要向前走的。

「……哦」言言眨巴眨巴眼，他兩隻爪子握住葉瀾的手，「你別這麼嚴肅嘛，怪嚇人的……來，給爺笑一個~」

葉瀾「……」小朋友每天都很欠揍怎麼辦？急，在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