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轉動手把，直到再次將門無聲無息地闔上，他才徹底鬆了口氣。

許是樓層不高，他在走廊等不了多久，就看見秦苛出現在了走廊的盡頭。

他眼底的光亮了亮，嘴角上揚，抬手想和他招手，可剛邁出兩步，就見一位醫生正巧從隔壁病床出來，他下意識將手縮了回來。

許醫生在本子上記著什麼，一抬頭就撞見葉南白，明顯愣了下。

葉南白不認識他，瞥了眼他掛著脖子上的值班牌，朝他點了點頭，緊接著掠過他望向他身後的秦苛，只見秦苛也停住了腳步。

許醫生卻沒打算走，靠近他和他搭話：「醒了？是要去哪裡嗎？」

葉南白沒由來覺得心虛，支支吾吾的，眼神飄忽地往秦苛的位置瞟，想讓他藏起來。

許醫生注意到他的眼神，跟著轉過身，葉南白緊張地抿起唇。

好在許醫生剛轉過去時，秦苛已經躲回了拐角處，葉南白又鬆了口氣。

許醫生有些莫名，「在看什麼？那裡有什麼東西嗎？」

他聽葉北晴說葉南白心理有問題，只是不太清楚是哪方面的問題，可能是出於醫者的本能，總會對他耐心些。

葉南白搖搖頭，編了個理由：「我想去接水，請問飲水機在哪裡呢？」

見他說話正常，許醫生打消心裡對他病情的某些猜測，指著走廊盡頭道：「往右拐，走廊盡頭就有。」

「好，謝謝。」

「需要我陪你去嗎？」

葉南白朝他笑了笑，「不用了，謝謝。」

許醫生沒說什麼，和他點了下頭，接著進了對面的病床。

直到人走了，葉南白才加快腳步，腳步匆匆，迫不及待要見到秦苛，誰知道他走得太急，一拐彎就和秦苛迎面撞上。

秦苛身上硬邦邦的，他撞得肩膀有些疼。

「沒事吧？」秦苛壓著聲，可語氣中的著急不減分毫。

「沒事。」葉南白嘴上這麼說，可還是忍不住揉了下自己的肩膀。

「還說沒事。」秦苛抬手想扶他的肩膀，可手抬了一半忽然想起什麼，猶豫著放下。

葉南白沒注意到，朝他笑了笑，剛想說點什麼，可空蕩蕩的走廊又忽然傳來開門聲。

幾乎同時間，葉南白立馬握住他的手，腳步飛快，帶他離開這個隨時會被人發現的地兒。

秦苛一直盯著兩人交握的手，直到跟著他下了車庫還沒反應過來。

終於到了一個兩人可以獨處的地方，葉南白一想到剛才的經歷就覺得好笑，他望向秦苛，眼帶笑意道：「你覺不覺得，我們像在偷|情？」

秦苛回過神，輕輕握住他的手，大拇指在他的手背上摩挲兩下，附和道：「嗯，像。」

察覺到他嗓音里的疲倦，葉南白瞥了一眼兩人的手，總覺得他有些不對勁。

「你怎麼了？」葉南白道，「是不是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