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吸加重幾分，腦袋漸漸有種缺氧的感覺，手指鬆了力道，漸漸從秦苛的肩頭上滑落下去。

他以為自己又要暈倒了，可就在最後的瞬間，滑落的手被秦苛穩穩噹噹接住，唇被鬆開，眼睛被覆蓋上一層溫熱。

秦苛原本捏著他後頸的手現在正遮在他眼皮上。

他緊閉著眼，被親得紅腫的唇微微張開，神智逐漸恢復，接著耳邊便傳來一陣輕喘聲。

秦苛的額頭抵著他的，鼻息交織著，呼吸聲又深又重。

「還好嗎？」他的嗓音微啞，充滿磁性，很有蠱惑力。

「嗯，我……」葉南白忽然頓了下，他似乎感覺到了某種異樣，但又不敢確定，只好悄悄挪動了下身體，結果便僵住不敢輕舉妄動了。

「你……」他好像知道秦苛為什麼要擋住他的眼睛了。

「沒事。」秦苛用側臉貼了下他的，「一會就好。」

「你感覺怎麼樣？」秦苛的聲音落在他耳側，「暈不暈？」

葉南白覺得耳朵有點麻，實話實說：「有一點點，可以接受。」

「知道了。」秦苛儘量平穩氣息道，他還想說什麼，可話到嘴邊，手忽然被葉南白拿下去，緊接著露出一雙蒙著層水汽的眼睛。

那雙眼睛直勾勾盯著他，趁他愣神的功夫，修長白皙的手往下伸去，輕輕碰了下。

秦苛下意識抓住他的手，放到唇邊親了下，沉聲道：「不用管。」

他在難受，葉南白是知道的。

頂著一張不諳世事的臉，葉南白佯裝鎮定地看他的眼睛，「我想幫你。」

「不用。」秦苛又親了下他的手指，「你不用做這種事……」

「可我想做。」葉南白頓了下，垂眼小聲道：「我想哄你。」

秦苛愣了愣，忽然想起葉南白在車上說的話，說想回家哄他，原來……是這種哄法嗎？

明明知道是為什麼，但喉頭一陣緊讓秦苛轉變了想法，他故意問：「哄什麼？」

葉南白看他的眼神仿佛在問'你不知道嗎'，但鑑於秦苛正難受著，他還是老老實實道：「關於……我上一段感情。」

他連祁郁的名字都沒提，秦苛與他對視幾秒後道：「被強迫、沒有感情基礎的不叫感情，你沒錯。」

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以前祁郁對他還不錯，葉南白對他也算不上討厭，頂多無論怎麼嘗試，都無法喜歡上他。

現如今知道他做了那些事，葉南白其實有點厭惡過於容易相信別人話的自己，潛意識將夏果的遭受一半歸因於自己身上，於是對於那段「感情」，他會覺得是個除不掉的污點。

這個污點橫跨在他和夏果之間，也讓秦苛不高興，所以他總想補償點什麼。

可秦苛卻說，那不是感情，他是被強迫的，沒有錯。

不管自己會不會接受這種說法，至少在這一刻，他忽然覺得心底輕鬆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