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沒看出這一來一回的門道,還喋喋不休地嘆道:「玲娃子真是苦命啊,怎麼就攤上了這麼個不負責任的媽,要不是看在她的份兒上,我早就把那女的趕出去了,反正她不缺住的地方,也看不上咱們這犄角旮旯……二位,要不要進去看看?」
說著,老人開始在兜里摸鑰匙。
姜懲開著閃光燈把附近的情況照了照,有些意外:「哎,裡面可是租客的隱私,房東也不能隨意冒犯的。」
「什麼隱不隱私的,那娃兒年紀小,用火用電可不得有個大人看著,不然給我家房子點著了怎麼辦?以前都是我家老伴過來,這兩天老太太跟姊妹們去參加廣場舞比賽了,不在家,就得我盯著了。再說玲娃兒也不在家,想看啥隨便看。」
宋玉祗聽出了異樣,「你怎麼知道她不在家?」
「玲娃兒住校,有時候一個禮拜回來一次,有時候半個月,只有放假的時候才天天在,跟那娘們很少見面,偶爾碰上一次也得吵架,恨不得把咱家房頂都掀了,總得我跟老伴勸架,前幾年打得才叫狠,玲娃兒下巴上被撓了一道血道子,到現在還留疤呢,這不,馬上要放寒假了,真鬧心玲娃兒跟她要怎麼相處,她可千萬別回來了,總得鬧得雞犬不寧,真是造了孽……勞駕借您這手給照個亮。」
老人碎碎念著,掏了鑰匙在姜懲的配合下,眯著眼睛照著前置燈光從一串相似的鑰匙里抽出了貼著「B203」標籤的一把,摸索著插進大紅門的鎖孔。
姜懲調侃道:「喲,大爺,你厲害啊,等這一片拆了遷,你有望成為雁息首富啊。」
「什麼富不富的,可別取笑我了,這破地方的爛房子白給都沒人要,開發商又看不上這塊地皮子,但凡稍微能賣上點價錢,我那兒子也不至於因為給不起彩禮和女朋友分手……算了,不說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傷心事了,進來吧。」
老人進了門,輕車熟路地摸到門邊的電燈開關,冷白的燈泡虛弱無力地閃了兩下才亮起微弱的燈光,時不時還要虛晃一下,藉此警告人們這棟民房的電路已經嚴重老化,連一盞老舊的照明燈的電量都不足以維持,就更難保證其他電器的正常運作了。
宋玉祗進了門習慣性地換鞋,才剛彎腰打算拉下靴子的拉鏈,就被姜懲扯了一把,在單腳著地很難保持平衡的狀態下,整個人都貼上了他。
姜副支隊長經驗老道,面對這種場面也是不慌不忙,一手摟著他的脖子把人拉近了,壓低聲音說道:「咱們現在可是片區老流氓跟街頭小混混,別裝成一副良家青年貞潔烈男正人君子的乖巧模樣,反而讓人起疑。」
宋公子波瀾不驚:「後半句我不敢苟同,但你是老流氓這一點毋庸置疑。」
「嘶……怎麼跟上司說話呢。」
「就算是上司,也不能無中生有給我安排個寡婦的身份吧,這話傳出去還要我怎麼維持形象?是吧,雁息警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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