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市局,氣氛依舊是一片壓抑。
以前千歲就坐在他隔壁,隔三差五給他送點紅棗枸杞,跟他談論養生那點事,現在他的位置一切如舊,泡了不知幾天的茶杯還開著蓋子,桌上的筆記也翻開著,最後一個字只寫了一半的偏旁,看起來變故來得很快,完全沒給他留下任何反應的餘地。
姜懲沒有擅動他留下的東西,雖然這些證據一定被保留了,可他還是不捨得觸碰,就像面對著一池靜潭,不想激起漣漪攪亂已有的痕跡。
他揉了揉乾澀的雙眼,這幾天似乎流幹了他一年的淚,觸景生情也覺得有心無力,發泄不出情緒。
「姜哥,你怎麼來了。」狄箴有些意外,把他從上到下摸了個遍,確認他的傷真沒有大問題了才鬆了口氣,「高局給你放了一個月的假呢,這麼早回來幹嘛,你那是公傷,還那麼嚴重,多休息幾天沒人挑你理的。」
「在家躺不住,出來多見見人能好點,那個……算了,最近有什麼案子嗎?」
「這大過年的,犯人也得回家團圓啊,頂多是有幾個趁火偷雞摸狗的小賊,輪不著咱市局出馬。」狄箴一邊轉著筆,一邊回了工位,把筆記本拍在桌上,開始上內網看新聞。
姜懲盯著他的動作,總感覺透著些古怪,一時卻又說不上來。
他的目光在狄箴和千歲的座位之間逡巡,恍然意識到問題出現在哪裡——筆。
千歲被帶走前應該寫著什麼,明明最後一個字都沒寫完,關鍵的筆卻不見了。
他把附近找了個遍,都沒看到千歲生前最寶貝的鋼筆,狄箴看不下去了,「姜哥,你怎麼了?掉了什麼東西嗎,我幫你找吧。」
「不是,那個……」姜懲組織了一下語言,「就是那件事之後,總隊接手之前,咱們是做過現場勘查的吧?有沒有發現什麼。」
狄箴聽出來這是在套他的話,理解姜懲是放不下千歲的事,心裡還內疚,也想讓他稍微好過點,把人拉到一邊,小聲說道:「這個事我知道的也不多,都告訴你也沒關係,就圖個你心安。在移交省局之前,咱們確實有調查進度,物證都拿去比對了,沒查出來什麼,總隊那邊給出的結果也是一樣,在周隊的爭取下就把千哥的遺物給拿回來了,現在都是按照出事那天的位置擺的,一模一樣。」
「那有沒有發現千哥那支筆?聽說是他上學的時候導師送的,他一直喜歡的。」
「這個我也有點奇怪,千哥可寶貝那支鋼筆了,雖然說不值什麼錢吧,但對他很有紀念意義,平時都不離身,不過辦公室和千哥身上都沒找著,雙子樓那邊的現場……也沒發現,我其實有點懷疑東西是被犯人拿走了,不過百來塊的東西,至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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