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兩句就沒聲了,光看著姜懲那瘮人的笑容他就害怕了。
「想起來了?我不怕這個,你就像大姑娘被用強一樣叫,使勁兒叫,我倒看看你這副賊眉鼠眼的損樣跟我到底誰更怵進局子。」
武廣平上了樓,手裡還提著剛從菜場帶回來的鮮魚,看見這兩人在樓道里僵持著就什麼都明白了,低著頭走上來悶聲說道:「你別跟他一般見識,嚇嚇就行了,讓他回去吧,今晚咱倆好好喝一頓。」
姜懲心道從宋玉祗那兒學來的笑臉還真中用,本來他覺著只有精神病才能沒事傻樂,所以從前在他臉上很少能看到任何多餘的情感,他倒也不是故意裝相,只是懶得變換表情罷了,總覺得外界的大部分事物帶給他的觸動遠不及勾動嘴角來得累。
但見了宋玉祗之後,他就被那種永遠遊刃有餘、勝券在握的氣勢感染了,情不自禁就想靠模仿這種真正的自信去填補他空洞的內心。
強者總是能欺騙自己的,他這樣想到,實際做起來似乎……感覺也不錯。
梁小鵬被嚇到了,武廣平的話就好像是聖旨,他連滾帶爬地往下跑,被姜懲一把又扯了回來,「去哪兒?都到飯點了,回家也是餓肚子吧,滾進來。」
他和武廣平前後腳進了門,梁小鵬就捂著剛剛被報紙抽紅了的臉畏首畏尾的跟了進來。
武廣平把那六斤的草魚給了李春蘭,提醒她水煮的,多放辣子,年輕人火氣壯,多吃點辣的瀉火。
姜懲笑說:「老武,嫌我脾氣大了,你還不如放點藥進去讓我一瀉千里了。」
兩人笑著坐了下來,梁小鵬只能尷尬地陪著笑,坐立不安地想跑。
從武廣平口中得知,老梁過世沒多久,梁小鵬跟人鬥毆斷了一條腿,膝蓋粉碎性骨折,打了鋼釘進去幫助恢復,但是效果不太理想,還被激素催成了現在這副肥頭大耳的模樣。
那時候姜懲還在ICU里昏迷不醒,之後就算身體恢復了,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法調節自己的心理狀態,哪有閒工夫管他,武廣平可憐老戰友的兒子走到今天這步,就想著先出錢幫他養好腿,之後再做打算,結果這一管就管出了麻煩,梁小鵬這個小流氓居然就這麼賴上了他家,隔三差五上門要錢,有時候李春蘭一個人在家,他還敢打砸東西,那張武廣平寶貝得不行的合照就是前不久砸壞的。
姜懲聽著梁小鵬的「光輝事跡」,發出了不屑的冷笑,一腳踹了過去,梁小鵬叫苦不迭
「疼?你還好意思喊疼,真當自己是什麼香餑餑了,誰都欠著你了是吧,瘸著條腿上門耍賴給誰看呢?你怎麼就不敢去找我?」
梁小鵬委屈巴巴,但理直氣壯:「你打人疼啊,下手是真狠啊,我爸和姓武的都捨不得打我!」
「你還好意思說!我再告訴你一遍,跟老梁一起被從爆炸現場抬出來的人是我,是我!十幾個人進去,就我一個人出來,我欠他們每人一條命,還都還不清,哪怕賠不起,那也是我和他們的帳,跟老武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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