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是沒有感情的,自然理解不了人與別的畜生。」姜懲淡然道。
這話逗笑了許裔安,他起身站到姜懲身後,輕輕拍著他的背,「你真的很有意思,姜懲,如果放在十年前,你一定會比他們兄弟更吸引我,不過現在說這些已經沒什麼用了,你難道不想知道姓程的那對兄弟都做了什麼蠢事嗎?」
「如果說他們這輩子有什麼敗筆,那一定是被你這個混蛋耍得團團轉。」姜懲依舊平靜,都不屑正眼瞧他。
宋玉祗補充道:「兩次。」
「確切地說,是三次。」許裔安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又給宋玉祗到了半杯白蘭地,示意他喝下。
待對方的杯子見了底,他娓娓敘述:「我父親曾在程三史手下做事,是他最信任的心腹,所以我跟程讓從小就認識,是在談判桌上一起長大的,沒人比我更了解他們兄弟和程氏做過的那些骯髒事。」
提到自己的父親,他終於端正態度,合緊了衣領退開一段距離,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姜懲。
「我父親一直是我心中的英雄,他在商場上永遠所向披靡,仿佛所有人都要向他俯首稱臣,他的商業頭腦至今都是我印象中數一數二的,可就是這樣英明無敵的父親,卻在我六歲那年為了替程三史那個混帳王八蛋背黑鍋,不得不跳樓自殺,這也是我把此次獵殺遊戲的場地選定在這裡的原因。」
許裔安張開雙臂,心滿意足地環視四周,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你們來這兒之前一定已經調查了『樂園』的前身,知道這曾是程氏與騁聖共同合作的產物,而逼得我父親不得不自殺的原因,就是當年那起導致十七名遊客高空墜亡的案子,各部門都要對程三史問責,只靠賠錢無法敷衍了事,所以程三史把所有罪責都推到我父親身上,以我和我母親的性命相逼,父親根本沒有掙扎的餘地,為了他的妻兒只能忍氣吞聲,當著自己年幼的兒子的面,從高樓上一躍而下……『啪』的一聲巨響,然後就咽了氣。」
迫於身體的不適,姜懲不得不捂住嘴竭力抑制那股令人作嘔的噁心,許裔安過於具體的描述讓他情不自禁地想到了眼睜睜看著童曉榕在他面前墜落時的情景,那種悲哀的無力感,令人絕望的無助感,甚至當時嗅到的濃烈血腥氣依然充斥鼻息,他扶著桌沿低頭乾嘔,卻被許裔安抓著頭髮,被迫仰起頭來。
對方用審視的眼神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這就不行了?」
許裔安的力道幾乎是在施發的同時就猝然消失,宋玉祗扼著他的手腕,把姜懲拉近了些,眼神警告著他的舉動。
「好好好,不碰他,還真是護食。我說姜警官,你只是聽著就覺著受不了了,那你知道我當時親眼看著自己的父親死在眼前是什麼想法嗎?我當時就發誓,一定要殺了程三史這個混帳東西!但是報復一個人的方式如果僅僅是殺了他,未免太便宜了,我要讓他遭遇眾叛親離,讓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子一個接著一個死去,全都走上絕路,而我構陷程家兩兄弟的第一步,就是分裂他們,讓他們彼此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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