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循著許裔安手中遙控器連接的電線看去,就見一直昏睡不醒的殷故緩緩坐起上身,左右活動著脖子伸了個懶腰,眯著眼睛朝兩人饜足地一笑,明明嘴角還掛著淤青,身上各處還有著被施暴後留下的傷痕,卻莫名顯出一種遊刃有餘的愜意感。
「吵死了,擾得人不得安生。」
殷故打了個哈欠,毫不在意自己身上被捆綁的電子炸彈,掀開被子站起身來,在二人面前毫無保留地展現了他遍體鱗傷的身體。
比起殘舊的疤痕,他身上的新傷簡直微不足道,即使是姜懲也從未見過這樣堪稱殘破的軀體,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殷故似乎是覺著這樣的舉動取得了自己想要的效果,顯得很開心,愉悅地吹了聲口哨,光著身子下了床,隨手拎了件浴袍披在身上,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玩味地看著兩人。
「許裔安這個廢物到了謝幕的時候,就該我上場了,好戲現在才開始,你們不打算看到最後嗎?」
此前一直被認為處於弱勢的人質突然逆轉局勢干翻了控制並施暴於自己的犯人,轉變來得讓人措手不及,姜懲看了看地上一動不動的許裔安,確定斷了電後探了探那人的脈搏,暗自鬆了口氣。
宋玉祗緊盯著殷故的一舉一動,大有隻要他把手伸向炸彈就當場制服他的意思,殷故笑眯眯地看著他,抽著線收回了還捏在許裔安手裡的遙控器,在面前晃了晃,作為對二人的警告。
「我是個只會對死人動刀子的法醫,跟二位身強力壯的刑警沒得比,我很有自知之明,必須想辦法讓自己控制局面,所以你們千萬別逼我證明許裔安這個廢物的實力,他的犯罪頭腦雖然可憐得令人發笑,不過在物理方面卻天賦異稟,我身上的這個玩意兒把咱們幾個炸得屍骨無存還是毫不費力的,而藏在這座酒店其他位置的炸彈總數也足以把整棟樓送上天,敢問現在我有資格跟身價八位數的姜副支隊長說話了嗎?」
姜懲聽著這話不禁眼角一抽,咽了口唾沫,「直接說要求,廢話太多我可能找不到重點,或者你有什麼想交代的也可以像他一樣給我講個故事,我當真的聽。」說著,他一指地上人事不省,被電得生理失禁的許裔安。
殷故冷笑著哼了一聲,從茶几上的煙盒裡摸出根煙來叼在嘴裡,按下打火機點了火。
宋玉祗緊盯著他的舉動過於認真,以至於忽略了身後姜懲的反應,直到那人兩腿一軟扶著桌沿跪在了地上,才意識到情況不妙。
「懲哥!」
姜懲捂著後頸,竭力忍耐著發散至髮膚帶著酥麻的痛楚,緊咬的牙關令嘴角透出絲絲血跡,他渾身顫抖著,終於忍不住呻吟出聲。
「懲哥,你怎麼了?懲哥!」
殷故扣上了打火機的蓋子,語氣非常平靜地回答了這個問題:「骨傳導。」
他將打火機握在掌心,姜懲的不適也隨之停止,僅僅是幾秒鐘的時間就足以讓他滿頭冷汗,筋疲力盡,頹然跌在地上,眼神渙散,被宋玉祗抱在懷裡喚了好一會兒,恍惚的神智才慢慢歸位。
殷故解釋道:「通過骨傳導,人可以聽到雙耳無法聽到的聲音,音樂家貝多芬在雙耳失聰後就靠咬著連接鋼琴的木棒,通過顎骨傳聲完成創作,後人通過相同的概念發明了骨傳導耳機,也有變態把這高超的技術運用在了折磨人的歪門邪道上,就比如你旁邊躺著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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